渊戈是个叛徒,对大长老柳曲塬来说,他是柳月白埋在柳曲塬身边的线人。
柳雾连的人也是在不久之前才查到这个消息,之前他一直关注于柳曲塬给的消息,只为找到寒烟,找到之后想要掩藏她的行踪,但是却没想到,在柳曲塬的手下中意外得知渊戈当年的离去,并非是偶然,但是详细情况,只怕只有渊戈才知道。
“给你一个痛快,很简单,可是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柳雾连看着生机散去大半,被人硬生生吊着性命折磨的渊戈。
似早已知晓一般,渊戈抬起头看着柳雾连的眼睛,未有丝毫闪躲,残存的精气汇集于瞳孔当中,“少主生前,留下了八个字,事关少主父母离开的秘密。”
“说。”柳雾连放大了瞳孔,手下意识的一紧。
“柳家是魂心的奴隶。”
柳雾连心中一沉,奴隶这两个字,用的太过卑微与凝重。
但是仅仅从这八个字,根本不知道柳月白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咬着牙转而问渊戈,“你是柳月白的人,他让你背叛柳曲塬所做的事情,是何事?”这才是他的目的。
“二少主,您不是已经猜到…呃…”渊戈还未说完就感觉到窒息,本就消瘦狼狈的脸顿时憋气泛红。
一只大手掐上了他的颈脖,慢慢的收缩。
柳雾连抑制不住心中憋了许久的怒气,“他为何要这么做!如今寒烟被这颗魂心给束缚住,命还握在别人的手里,他是如何想的,难道不知道寒烟若是被他们抓住了,那就是生不如死。”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渊戈被掐着脖子,忍住掐死他的冲动骤然的松开手。
“咳…魂心取出,需要在半个时辰内放到身体里,否则魂心会死亡,二少主您是柳家的下一个家主,也是唯一的一个了,您若是不接受,他们不敢轻易将魂心从寒烟姑娘身上取下来。”渊戈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回答。
“他可曾想过若是柳曲塬将魂心放在他自己身上,或者柳银笑身上呢!”柳雾连稍稍思索后怒意更甚,怒嗔柳月白的顾虑不周。
渊戈平复之后,望着柳雾连的眼睛,缓缓笑道。
“他不敢。”
这三个字当真,在柳雾连的意料之外,脑海瞬间断片。
“二少主您可还记得渊戈是何时出现在长老身边的。”许久之后,渊戈才突然问道。
柳雾连这才回过神智,脑海中回忆翻滚,瞳孔骤然放大,震惊的回望渊戈,却听渊戈转小,语带急促道,“以二少主的聪慧,假以时日必能明白少主的心,二少主若还想知道更多,渊戈却是无法告知了,如今告诉了二少主,渊戈也算完成了少主的吩咐,这三年太过难熬,只求二少主给渊戈一个痛快。”
柳雾连动了动耳朵,看着渊戈眼中的希冀。
抿着唇,极快的伸手摩挲至渊戈的发间,从天灵盖中央,缓缓的抽出一根半掌长,带着鲜血的银钉,钉上印有极为细小的符眼。
随着银钉的抽出,渊戈逐渐垂下了脑袋,眼中有着解脱之意。
就在此时门被豁然打开,有人极快的飞奔到柳雾连身旁,伸手探了探渊戈的鼻息。
“长老,他,他已经死了。”
柳雾连未曾回头,脚步声一步一沉,在他身后戛然而止,随着沉默呼吸也窒了起来。
苍老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似有一股冷风从身后袭来。
“不知二少主为何要放过柳家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