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二人刚要移步,便见关了一夜的屋门,这时从里面被打开,然后,皇上站在那里,眼底带着极其明显的暗影,看着景元桀和云初,然后,目光落在云初身上,“她,走时,可有说过什么?”语气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可是,到底,是含着期切的。
云初想,这般多年来,皇上真正爱过的女人,怕也就是老安王妃了吧,不绝色万物,却倾城皇上之心。
不过……
云初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说,半句……”皇上语气沉了沉,“都没提过我?”
云初摇头,“说了很多,却都是些闲聊般的事,至于皇上……”云初笔直的站在那里,再摇头,语气不卑不亢,“没有提到。”
闻言,皇上面色一黑,微微深陷的眼珠子一瞬犀利而冷沉的看着云初,一瞬,王者之气,拔然而来。
云初没动,而一个身影已经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人死万消,父皇更应该关心当下。”景元桀开口,语气,没有半丝一个儿子对着父亲该有客气,也没有一个臣属对于皇上的恭敬,很生疏,很疏离。
而且,那样的,绝对的,将云初保护的姿态。
皇上看着景元桀,眸光深转半响,一张精瘦至颧骨明显的面皮动了动,好半响,转身,又走了进去。
一旁,近侍总管看看皇上的背影又看看太子和云初,担忧,焦灼。
而这时,景元桀已经拉起了云初的手,朝着院外而去。
“老安王妃的遗体会安葬在哪里?”眼看出了京云寺的大门,云初这才似乎想起来般,开口。
闻言,景元桀脚步轻微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声音比雨后的空气还要让人舒爽,只是,又好像带着微微的沉滞,“犯错的皇室宗属都是不能进宗祠的。”景元桀轻描淡,但是,云初却感觉到,景元桀握着她的那只手,轻微的,紧了紧。
“不过,皇上想要如何处理……”景元桀又开口,说到这,便没说了。
云初看着这样的景元桀,突然好心疼,莫名的,心也随之一痛。
这一瞬,景元桀说的是皇上,不是父皇。
儿时,将那温柔一笑的妇人当作一道着照亮前路的光,可是到后来,一步一步,等待自己的却是……那竟然是自己父皇深爱的女人,比爱自己爱母后更深爱的女人,而且,还有一个与自己作对的儿子……
他,是敬她的,可是,又是厌她的。
无关于,为自己的母亲谋求公平,只是针对于自己的心,当然了,皇后那样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是一个母亲。
“景元桀。”云初另一只没被景元桀拉住的手突然拽着他的袖子,“我永远都会对你好。”
我永远都会对你好。
景元桀身子一颤,如谭似墨的凤眸底这一瞬,青泉涌动,是感动,是愉悦,相识至今,这应该算是,她最美好而认真的承诺,即使,他从不需要,可是,真这般听到,一贯沉寂的心,竟也是雀跃。
“一直紧紧跟着我。”景元道,话落,抬手抚着云初这一瞬格外温软的眉眼,“可以走在我前面,可以走在我后面,但是,不要放弃。”
“好。”云初点头,春雨滋润后的清新空气中,看着景元桀如春画里诗仙般的脸,突然一把拉过景元桀的脖子,红唇一映,然后离开,红着脸,豪情宣言,“这是盖章。”
景元桀眸光拂动。
“说明你是我的。”云初扬着小脸,再次确认。
这一瞬的云初真是可爱不可方物。
“好。”景元桀道,一个字落,已经一把抱过云初,吻,熟悉而温柔的落下。
他的“好”赛过人世间最美好的情话,所有情绪,这一刻通过吻,悉数传达。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缱绻依赖的味道,太子对老安王妃,到底还是……
好久,云初这才红着脸,喘着气推开景元桀,提醒,“这里是京云寺。”
景元桀气息轻微浮动,“对,京云寺。”
靠,这智商……云初声声音低了低,“好歹佛门圣地,你矜持点。”
“有何不可?”很淡然,虽然眸光迷离,但是一幅我亲我的女人,何时何地,无处不可的模样却是明明显显。
“总之,下次要发情先看看地方。”云初甩甩袖子,懒得再解释,这厮这么不要脸不知跟谁学的。
“别的地方可以?”景元桀却深情的看着云初,不耻下问。
“呃……”口齿伶俐的云初突然失言,怎么回答,说不可以,好伤人心,说可以,他会不会立马就把她给吃了……
……好吧。
“天时地利人和时,可以。”云初只思索了一秒,回答。
然而,景元桀又岂是好忽悠的,继续不耻下问,“何时为天时地利人和?”
靠,景元桀你前世时挖掘机学校毕业的吧。
云初头一歪,有些别扭到,“我认为时机到了,就到了。”话落,当先明山下走去。
开玩笑,她再厚脸皮,可是也没这么厚脸皮吧。
而其身后,景元桀唇角这才荡开笑意,前所未有的愉悦,只是,下一瞬,轻捻着手指,眉心,却是一蹙。
方才,趁机把了她的脉搏,毒,似乎,愈发的深了,但是,好在,她的内力,却很正常。
“景元桀,你愣那里傻笑个屁啊。”而这时,已经走到老远的云初又回过头来道。
一句话,成功的撩倒了暗处,正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