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文士打断道:“嗳(三声)——?话不能这么说,郭兄弟才高八斗。若要论学识,全庄不作第二人想。到时候自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弹指间让敌人灰飞湮灭。你我说不定还要多仰重郭兄呐。”向郭道蕴一抱拳,“郭兄,改天咱们五个聚聚,彼此联络联络,术法大会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高轲瞧他此时这副模样,想起事后他为郭道蕴要死要活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郭道蕴原是被他们讥讽惯了,知道如果反驳,反倒会招来更大的羞辱,当下回礼道:“花兄说笑了。我自知符法低微,本来这次是不想去的。但是家师非要我去见见世面。倒是给诸位添麻烦了。”
陈如雪冷笑一声,心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花长飞还是那笑嘻嘻的神色,看不透心里头想着什么,冲郭道蕴笑道:“郭兄过谦了,那兄弟就不打扰郭兄弟欣赏景致了,回头花某再登门拜访。”
郭道蕴点点头,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身影,至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忽地他眼中现出个窈窕的身影,在崖下竹林边正向他招手那人的面孔与竹沁湘有八分相似。
“娘,为什么不叫郭家哥哥一齐来学习符术呢?”
“你道蕴哥哥深得你符伯伯真传,符法不知比你高明多少倍。你只要多加练习,到时候别拖你道蕴哥哥后退就行了。”
“可是符伯伯不是让他和娘学习‘隐匿之术’么?”
竹沁湘脸一沉,“你还有心情管别人?这套‘气象术诀’我教给你几遍了?今天不学会你就别想吃饭。”
竹润花撅着小嘴,不言语了。竹沁湘瞥过目光,望了望寒竹林深处的阁楼。
寒竹阁楼三楼的一个房间,郭道蕴静静的站在窗口,远远看着练习中的母女俩。心中有些不忍,喃喃道:“润花妹子才十五岁罢。唉,师傅,你何苦把她拉进来。”突然觉得好笑,竹沁湘冷落自己,自己应该心有不甘才对,可自己这些日子非但没有丝毫怨恨的情绪,反倒反过来替别人着想、体谅别人,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可能是润花妹子的天真浪漫影响了自己吧。”他暗叹了一声,不再去观望那二人。静静的来到桌前;桌上放着一把剑,黝黑的剑鞘足有掌余宽、四尺余长。
他缓缓拿起了剑,苍啷一声拔剑出鞘。一股森冷的气息透体而出。他手指细细地擦拭着剑锋,入手平滑润锋,不带丝毫的罅隙。剑只有两指半宽,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它却有个掌余宽的剑鞘。
他目光突地一冷,黝黑的剑鞘陡然而起,中分而二,化成和剑柄一般宽窄。三个部件逐次连接,竟然变成一把长约丈余的奇形兵刃。
剑尖遥指窗外竹林深处竹沁湘母女俩,对着烈日,映出璀璨的光华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由他的手心发出,顺着‘剑杖’蔓延开来,瞬息间盖满整个兵器。
他正在那试剑,不想突然窗前黑影一闪。
郭道蕴陡然一惊,大喝,“什么人!”这若是平时他定然不会冒然兵刃,正愁没有敌手,不由得身形一错,穿窗而出。
那人似乎故意在等他一般,正站在不远处的竹稍,与他相视着。
郭道蕴遥望着来人,来人十分的瘦削,黑巾蒙面,瞧不清是男是女,但从面额裸露的部分依稀可以辨出来人十分的苍老。他‘剑杖’一横,踏着竹叶,仿佛一只掠水而过的飞燕,泛着金光的剑尖直取老人咽喉。
老人面罩下似乎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哦?话也不说一句,上来就想取老夫性命么?”腾身避过,忽地感到腰下鹿皮器囊里一阵抖动。
老人略微惊异了一下,“‘金臻之气’与‘锁金咒’并用么?郭小子术法用得不赖。”单指掐诀,随手一引。郭道蕴猛然感到‘自己手里的兵器’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般,竟被‘他那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吸了过去。他手指向哪,自己的兵器就不由自主地跟向那。
老人嘿嘿一笑,“这招我老人家也会。”
郭道蕴望了望他那闪着金光的手指,突地冷静下来;单手持兵、斜里一切不出意外、兵刃半道又被‘那老人双指一引’变成向旁挑去。
郭道蕴蓦地弃兵器不用,趁老人略怔的当,欺进身去,没拿兵器的那只手罩着金气,五指成爪,向老人的喉头就直贯击去。
他已经欺到老人身前,眼见已要锁住老人的喉头,势到半途,却陡然停住了倒不是他清醒了,良心发现,而是手腕已被那老人牢牢抓住。
老人哈哈大笑,“郭小子办事倒也果断,只可惜意图太明显了,你以为我老人家会上这么浅显的当么?”话音未落,旁边突然又有五道符光袭来,老人一惊,顾不得抓郭道蕴,抽身急退。
那五道符光已经算准了老人逃避的方位,距离又如此之近,按理说断无避开之理,不想老人不知用了什么法、竟然奇妙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却出现在五丈之外。
老人斜眼瞧着郭道蕴最先扣兵器那手,那手指缝间还夹着三张火符。嬉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先前的一切动作’都只是个幌子,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你这几张符,看来我老人家是小瞧了你这娃。”
郭道蕴也为那老人的身法感到心惊,闻听此言,冷哼了一声,单手一挥,那仅剩的三张火符夹着火光向老人袭到。
忽然间苍啷一声,一道光华划过,三张‘打向不同角度的火符’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