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近期功劳应该就是领兵拿下了颉利那群虎狼之子,对否?”兔校长往前迈了一步,重重踏在地上,口中虽是问句,但却用着肯定的眼神直视尉迟恭。
尉迟恭非但在颉利的事情上功不可没,他跟在李世民身边多年,屡建战功,甚至还曾多次救过李世民,这样的丰功伟绩也难怪他自负战功。
“做不得一提。”尉迟恭大掌一挥,丝毫不将这件事放在眼中。当时颉利的阴谋已经被粉碎,他领兵不过是去收拾掉那些漏网之鱼罢了,谈不上什么功劳。更何况那件事,要说功,只怕谁也比不上李靖吧,他可是得了个军神的称呼。
“尉迟将军谦逊,那么什么样的功劳在将军眼中,值得一提呢?”兔校长又往前迈了一步,脚步依旧沉重,这明显就是故意的。“是没有答应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收买,是玄武门前诛杀李元吉,还是入宫上船为高祖李渊守卫并请立当今陛下为太子?又或者我们来说说更早以前?”
兔校长口中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尉迟恭被记入史册的不世之功,也都是李世民之所以看重他的原因。如果渭水之盟的击破突|厥不算的话,那么也只不过是在他华丽的功勋簿上划去那么一小笔而已,更何况在这个时代的渭水之盟的耻辱根本就没有发生,别说在李世民眼中了,就是在尉迟恭本人眼中,也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尉迟恭黝黑的脸上因为听到自己的丰功伟绩从眼前这位备受吹捧的“神仙”口中说出,因为激动而隐隐泛红,胸口阵阵起伏,正待开口,兔校长接下来的话却听得他冷汗淋漓。
“尉迟将军,不知道你可曾想过,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手中的兵权都是谁给的?是陛下,那么陛下为什么给你这些?是因为在玄武门之变中你居功甚伟,尤其是手刃李元吉,并且全副武装去‘保护’当时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李渊,进言请立现在的陛下为太子。这是你不可磨灭的伟大功劳,可是。”兔校长再次往前迈出一步,面上神色冷厉,紧盯着尉迟恭接着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将没错,对陛下,对大唐有功也没错,可是这桩桩件件与我何干?你跑到我的府邸声声质问,凭什么?”
尉迟恭张口就想反驳,可兔校长速度更快,一步迈到了他的跟前,头微微扬起眯着眼冷笑道:“你想说什么?说你这是为给陛下分忧?陛下让你来我府上咄咄逼人了?陛下让你来我府上摆你将军的架子了?我们不过一句玩笑话,你便起身走人,你可有一点礼貌?”
“尉迟恭,我告诉你,只要你与我天|朝无功无劳,我就不用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尉迟将军是给陛下面子,不是给你,你在我眼里,不过是那唾手可得的武夫罢了,说你是武将,那都是抬举你。”大唐是个什么地方?武将多如过江之鲤,尉迟恭之所以能功成名就也不过是顺应了时势,自负有功就跑来大放厥词,真是让兔校长想给他脸都不行。
厅中张小广三人也都已经追了出来,本因为兔校长的一声呵斥有些不爽的叶小俊在听了兔校长的话之后,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说不出究竟。倒是一旁的拉芳嘿嘿一笑,冲着他挤眉弄眼道:“骂归骂,终归还是帮自己人的撒。”
张小广也点头,方才叶小俊那话是有些不礼貌,这里毕竟是比较保守的大唐,不是在天|朝那随便开玩笑的地方,伸手拍了拍叶小俊,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相信他能想明白。
“你……”尉迟恭被兔校长逼得一时语塞,浑身哆嗦了起来,想来气得不轻。
“我,我怎么?我告诉你,有些话我若是不告诉你,你怕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你的晚年也只能惨淡收场。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你居功自负,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的关系都不好,身为武将亦是臣子,你连这一点同袍情谊都不知道如何打理,你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成就?”
“某……”尉迟恭自然知道自己与同袍之间的关系不好,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如今被兔校长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张口就要反驳。
“某什么某,如今你还能在都城是因为时间没到,你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被外放的,说句难听的,就是当今陛下随便寻个借口,杀了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话一出,别说是尉迟恭了,就是身后张小广三人都是一惊,兔校长一直强调着要低调,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觉得我说的严重了?尉迟恭啊尉迟恭,历史上有多少有所谓从龙之功的臣子有好下场?为什么只怕不用我多说了吧。”兔校长话锋一转,深深叹了口气,“若非当今陛下执意想要保住你们这些功臣,希望善待你们,以及你们的后人,你以为就你这狗脾气,能混到今时今日?”
“陛下……”尉迟恭是武将没错,性子耿直容易得罪人也没错,但是脑子却不是真的愚蠢,兔校长一会儿褒,一会儿贬,讥讽嘲笑、安抚提点轮番来,他要是再听不出其中的玄机,那就真是将脑袋挂在腰上而不自知了。只是这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话是他需要想明白的,这一时间他竟失了神。
“虽然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谈恋爱,但是兔校长这是要干吗?”原以为兔校长是被这个尉迟恭给惹火了,这才劈头盖脸一顿**,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兔校长是不是直男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