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叫住刚要离去的魏学,起身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之间不应再有仇恨,你把你们那些受伤的弟兄带回去吧。”
“如此多谢了。”魏学躬身施礼说道。
昨日回去的探马向魏学汇报过战后的情况。保安军将没逃走的流贼不管伤重、伤轻都抬进了大营。这和其他官军、流贼很不一样。按惯例没有人去管那些伤者,更有甚者还会对没死的补上一刀。这个寒冷的季节,即便不被杀,一夜过去能活下来的也没几个。
张楚带着魏学来到大营的一角,流贼伤员和俘虏被集中到了这里,伤员进行了简单的治疗,看到魏学到来,他们不知说什么好。张楚命人准备担架,俘虏抬着伤员跟着魏学离开了。
魏学回到府谷,王嘉胤等待的都有些着急了,见他回来急忙开口问:“怎么样,张楚怎么说。”
“张楚说只要我们离开府谷,他可以不攻击我们。”魏学回答。
“他还是想夺取府谷。”王嘉胤恨恨的说。
”府谷我们始终要放弃的,留给张楚也无所谓。“魏学规劝道。
”离开府谷,我们又能去什么地方呢?这里必定是我的家乡,还真有些舍不得。“王嘉胤叹着气说道。
”张楚倒给我们出了个主意。我们可以南下进攻神木,攻取渡口后东渡黄河进入河曲县。这样就获得了更大的活动空间,摆脱了官军的围剿。“魏学说出了张楚的建议。
”这真是张楚说的,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王嘉胤狐疑的问。
“他说他有装备几万人的武器装备,等咱们在河曲扩大了力量,想要卖给大王。”魏学小心的回答。
“这张楚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他不怕我们壮大后回来找他报仇。”王嘉胤对张楚的见钱眼开、目光短浅很是鄙视。
“以他的为人,他还真不怕,只要能赚到钱,他什么都敢干。”通过几次的交易,魏学算是把张楚看透了。
“不过他的主意还真能行,只要他不从中作梗,我们跳出官军的包围肯定没有问题。”王嘉胤思考了一会儿说。
“通过这几次的交易看,张楚虽然爱财,却也说话算数。”魏学附和着说。
魏学的回答让王嘉胤下定了决心,起身命令道:“通知全军,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兵进神木,一定要拿下神木的渡口。”
第二天一早王嘉胤带队伍离开了府谷县城向南开去。
张楚说话算数,没有发动攻击,只派人远远的跟着查看情况。流贼全部撤出府谷时,保安军派小部队占领了府谷县城。
王嘉胤见保安军没有动静才放下心来,带领人马一路向南,对神木的渡口发起了攻击。
守卫渡口的官军无粮无饷已有数月,见上万大军攻来更没有心思抵抗,不等交战官军都逃了个无影无踪。王嘉胤轻易占领了渡口,立即搜罗船只开始渡河。张楚只带兵远远的望着,真象给流贼断后一样。
几天之后,流贼全部渡过了黄河,张楚带兵占领了渡口。
王嘉胤在黄河东岸回头望着保安军的旗帜,心情十分复杂。常言道故土难离,他真舍不得离开故乡,可起事以来都是到一处吃光一处,很难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陕西这块贫瘠的土地根本无法用一地之力养活大量部队。
最后向家乡望了一眼,王嘉胤转头带队向河曲县城而去。
王嘉胤的队伍在流民中有很强的号召力,所到之处河曲饥民积极配合,一举攻占了河曲县城。
有了粮食王嘉胤又开始招兵买马,义军中的高迎祥、张献忠、王自用、李自成也来到河曲与王嘉胤会合。共推王嘉胤为王,王自用为左丞相,王嘉胤的队伍声势大振,队伍人数发展到了二十多万人。
张楚在神木渡口选好了位置开始大兴土木,从延长过来的工匠指导招募的流民在工地上忙碌起来。一座棱堡将在渡口建成,卡住这个陕西通往山西的咽喉要道。之后保安军驻扎在渡口的棱堡之中,以现在官军和流贼的实力想要打下来,除了长期围困没有其他办法。流贼和官军如果进行围困的话,没将堡内的人饿投降,自己早就饿死了。神木这个重要据点保安军守住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府谷县城的改造也在进行,本来平直的城墙被增加了许多棱角,变得奇形怪状,一个扩大版的棱堡将出现在明末陕西大地上。府谷成为了保安军与塞外草原联系的重要枢纽。
张楚对府谷改造十分重视,亲自在府谷坐镇监督工程建造。
大量的工匠一批批从中阳、延长等地抽调了过来。
随工匠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张楚没想到的人。负责保安军所有工匠管理的邓庆年也随队到了府谷。
听到消息张楚马上将邓庆年迎进了府谷县城,他知道邓庆年轻易是不会离开工厂的,这次肯定有什么要事。二人来到改成大帅府的县衙互相问候之后张楚才问:”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这里的工程有您的那些徒弟就行了。“
”我这次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来不及向你先汇报,就直接跑过来了。“邓庆年急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急?“张楚严肃了起来。
”是有关榆林卫的情况。“邓庆年向张楚讲明了来意,并开始介绍情况。
榆林卫张楚十分熟悉,当年张楚长途奔袭到过榆林卫,并将邓庆年所在的整个百户工匠都带回了延长。
其他仍留在榆林卫的士兵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