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朗一个人独占了两个角落,四仰八叉的坐着,几乎占据了五分之三的空间。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动不动的男子,韩旭朗那双清澈如鹿的眼睛几乎都快瞪成一颗水晶弹珠的形状,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对面的楚东南早已被烧灼的千疮百孔,最后连渣滓都不剩。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冰冻三尺,也不足以完整的表达出韩旭朗的愤怒。
你说你要是早点识时务,那还至于两个一米八以上的汉子挤在一个连鸡窝大都没有的小房间内吗?整个房间除了一个铁桶其他什么都没有,干净整洁得估计老鼠来光顾都得笑着进来哭着出去,真他妈净得让人想骂娘,最最最让韩旭朗忍受不了的就是头顶上有一只世界最大值的电灯泡!
毫不夸张得说,有了这个电灯泡,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走夜路了,警察叔叔晚上再也不用熬夜值班了。
尼玛,说好的节约能源呢!电能不算是能源吗!你们这是违法,□□裸的违法!我要向国家告发你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可耻可恨可悲!!!
自从被哨兵带进禁闭室,一直没有动作的楚东南终于舍得动一动。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将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的韩旭朗,淡淡的说道,“你眼睛不酸吗”。
呃……韩旭朗此刻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就跟天上的云彩地上的灰尘一样,根本无法用计算器计算。
韩旭朗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楚东南,一边捏着自己的手指,手指骨头被捏得脆响,似有将楚东南当做自己的手指,这样那样之后啪啪啪直接给他掰断了才能解心头只恨。
“你没看出我很生气吗”。
“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韩旭朗他傻子吗,竟然会跟这种缺根弦的人生气,对付这种人就该直截了当的,自己不是已经明白了为何又给忘了。
肯定是自己被这货催眠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才来就跟监狱的监管们发生冲突!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是在这种人渣聚集的地方,(当然首先要排除他自己,毕竟他是被人陷害的,他还是要出去的),出了名那就等于是在自己脑门上贴了一张字条,字条上清晰明白的写着,我鸟大,不服,来战!!!
怒火攻心的韩旭朗,猛然站起身想要去掐死眼前这个灾星,却一时忘了这个房间不是个房间,而只是一个类似于古代嫁女陪嫁的箱子般的存在,咚的一声,起得太猛,脑袋瓜子直接跟冰冷的水泥顶来了一个最响亮的亲吻。
“我操!痛死小爷了”,韩旭朗痛得身子一软一下子跌回到原来的地方,捂着被撞得已经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仰起头,刺眼的灯光照着,韩旭朗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心头顶”。
韩旭朗生气的吼了回去,“我已经知道了!你这个马后炮!!扫把星!遇见你真是我到了八辈子血霉,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让你这么折腾我!你凭什么这么折腾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呸!你还是不是爷们了,大恩不言谢懂不懂,你老师没教过你”。
“我知道结草衔环,这同样是爷们所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无关乎爷们不爷们,无愧于心就好”。
韩旭朗以一种看怪兽的行为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东南,“楚东南你没毛病吧!你是不是从异时空穿越过来的古董”。
楚东南直接送了一个白眼给韩旭朗,“怪力乱神之说,你也信”,妥妥的鄙弃,不解释。身为一个现代人,思想可以天马行空,行为却要唯物朴素,“整个世界都是物质的,不以人的思维意识为转移,你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怎么学的”。
“你……”,竟无言以对!这还是之前那个少言寡语的楚东南吗!这嘴皮子溜得都快赶上火箭炮了。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我韩旭朗可是非常爱国的,只学毛邓不学马列,哪像某些人自己国家的东西都还没学会,就想去弄别人国家的,真是舍本逐末。”,韩旭朗拍着胸膛,“我韩旭朗可是誓死捍卫国家的尊严不受外族文化侵袭,泱泱大国岂能受制于倭寇小国,被后人笑掉大牙”。
“你的历史白读了,就这一点你就已经侮辱了国家的尊严。”。
“你才侮辱了国家的尊严”。
“唐太宗李世民曾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如今,竟然还有如此闭关锁国的人,那是我国教育事业的失败之处”。
“谁闭关锁国……啊”,韩旭朗再次失控的站了起来,这么就容易炸毛的自己,韩旭朗也有些乱了心神,一向口若悬河作为辩论一手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一个面瘫引着走。
真是日了狗了。
第二次的撞击,疼痛没有因为是熟人而给他打折,反而因为是熟人而狠狠的宰了他一笔,让他痛上加痛,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楚东南你这个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样吗,你竟然还”。
“过来”。
“不过!”,韩旭朗用他那因为疼痛而湿润的眼睛,自以为凶狠的瞪着楚东南,“你是我的谁啊,你让我过去我就得跟狗似的,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嘚吧嘚吧的飞奔过去,真当自己是棵洋葱了”。
“过来”。
“过来过来过来过你妹啊!你是我谁啊”。
“老公”。
一个词,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