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战结束,随着王令安排各方,铁托和萨尔凯的队伍纷纷撤走,费因斯洛军团也从边境回撤王城,而在阿林那提,乌萨德就是要启程回归故乡去接掌大位了。大姐纳岚舍不得儿子,不免多留了些时日,所以拖到现在方才启程。
后殿库房里,美莎正在清点整理要给乌萨哥哥送行的礼物,随口笑问:“大姑姑,你说哈罗斯老爹最想要什么礼物呀?一朝闲散下来,他会不会很无聊,不如送他一个老伴好不好?对了,路娅嬷嬷不是早就守/寡了吗,你说……要是把他们凑成一对儿……”
啥?大姐纳岚一阵恶寒惊悚:“美莎,你这是想要我那位阿爸的命啊?路娅嬷嬷是什么人?那是最讲礼仪最讲规矩+最有洁癖的,我那位阿爸又是什么人呐?最没规矩、最随性乱来,想喝酒就喝酒,想骂人就骂人,十天半月不洗澡不换衣服算正常,哪怕脏出虱子来都不许谁碎嘴过问,谁都别想管。找老伴?你给他配个最爱碎嘴唠叨的,管东管西管头管脚,哈,要打赌吗?别说是捏成一家去,你让路娅嬷嬷跑去串个门,不出一天,就保证能把这暴脾气的糙老汉给逼疯了你信不信?哦,当然了,路娅嬷嬷也肯定要被这种极品逼疯。”
大姐一路说,美莎一路笑,没错啊,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才特别想看看这种组合会有多精彩。正自坏心嘀咕,忽见伊莲气鼓鼓的冲进来,嘴里愤愤念叨:“气死我了,没见过这么不像话的……”
美莎惊奇看过来:“这是怎么了?谁气着你了?”
伊莲特意关上大门,才凑到身边恨恨说起来:“女官长大人,你来给评评理,有这样的人吗?良心都让狗吃了,也不怕坏嘴烂牙!”
大姐同样倍感惊奇,伊莲是出了名的老实疙瘩,擅长的是蔫坏,可从没见过她会有这么大气性跳脚骂人的,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说谁呀?谁坏嘴烂牙了?”
“还不就是那个茉莉!太过份了!”
伊莲着实气得不轻,以至于都有些颠三倒四,好半天才说到重点:“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那个一等仆蒂姆,她和我私交不错,平日都混得特别熟了,是蒂姆亲口告诉我的。就是今天早上的事!特意屏退所有人关起门来密谈,后来起了争执,越争越凶,那声音顺着窗口都飘出来了,蒂姆听得真真切切,那个茉莉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听听,这不是存心故意要挑拨离间吗?张口闭口都是夺权分权的,什么应该作废公主令,就连当初那一夜变乱,投入那么大精力保护一家周全,到现在念起来居然全成了是美莎为保自己,对这一家子不过都是顺带手招呼的事,这是什么人呐!过河拆桥都未免太快了些,还有没有良心?”
伊莲气得腮帮鼓鼓,而等听明白,大姐纳岚也真是要皱眉了:“这个茉莉,的确太不像话了,真有不满,她当面来说呀,背后嚼舌挑拨别人夫妻关系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们,这一家人过日子,最怕就是有这种故意挑事的,要是纵容下去得寸进尺,早晚是要真给挑出事来。”
伊莲拼命点头:“是呀是呀,就因为这不是寻常小事闹脾气,句句直点哈尔帕的掌权问题,所以才可怕,才最气人呀,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难保不会往心里去,要是真给成功扎针,那可怎么办呀?”
听到这些,美莎却是淡淡的,反而教训伊莲:“一家人,最怕就是乱传闲话,知道的是你和蒂姆有私交,甚至就是那边的人要上赶着哈着你们,主动贴过来,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往婆母身边安插耳目呢,这样的猜疑要是传出去,你还说得清吗?”
伊莲一阵语塞,小声嘀咕:“我知道,不会往外乱说的,可是美莎,你不生气啊?”
美莎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生气的,茉莉今年也已经17岁了,很快都是一样要出嫁,还能在这个家里呆多久?注定要离开的人,她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大姐不无担忧:“话虽这样说,可是在一天那就是一天的麻烦,万一雅莱真往心里去了怎么办?你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呀。”
美莎却说:“要不要往心里去,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大姐可不同意这种态度:“凡事总要防患于未然,不能真等出了问题再说吧?”
美莎一声嗤笑反问:“怎么防啊?难不成我自己去和他说,我知道茉莉和你嚼什么舌了,你别信她?嘁,那不是有毛病?他若真往心里去了,今后也就不会再信我,而不信我的结果,终究是他自己要吃大亏。反正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一个表妹就能让夫妻反目,哈,那也算是茉莉的本事了。而除此之外还能证明的,恐怕也就只剩一件事,嗯……也好,姑且就把茉莉当作是一个考验吧,我也实在很想看看结果。如果到头来,他是连自己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一个能让耳边风轻易吹倒的男人,那……也就真是难成大事了。而到那个时候,真被我夺权骑到头上去,也就实在怨不得旁人。毕竟哈尔帕不能给一个不成事的男人做陪葬,我首先要对哈尔帕负责,其次才是那个丈夫。”
这番话,听得大姐说不出话来,该说是这孩子太骄傲了吗?那份高傲心性,是根本就不屑于去钻研所谓的驭夫之术,要和她共同生活的男人,对于她的这份脾性,只有接受还是不接受的选择。夫妻相处,天晓得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