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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美莎笑对一家上下,甚至充当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弟小妹厮混在屋顶花园,看工匠按照她的意图搭藤架、垒花墙,还有在繁花簇拥中挂起又好看又好玩的吊床,躺在上面都能望天数星星,叽叽喳喳热闹一片,怎么看都像个毫不知情的没事人。
到晚间雅莱回来,他也是同样,和家人厮混共进晚餐,席间茉莉在座,当着美莎,无论是缇妮夫人还是表兄妹俩,谁都不见任何异常,仿佛早上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只看得大姐伊莲等人一肚子闷气,暗骂这个茉莉倒真会装相,憋这么辛苦,她也不觉得难受?
大家似乎都是做戏高手,美莎当然更不可能露相,就这样各自演绎着直到该要安寝,回归夫妻独处的私密空间,当关起门来,美莎宽衣卸妆梳洗,在浴池中甚至还哼哼出动人小调,沐浴之歌,透着那叫一个心情好。
猛一抬眼,忽然看见雅莱斜倚门框,歪头看过来的表情古怪,额头分明是有青筋在跳。他挥挥手,让所有侍浴的仆婢统统退走,美莎愕然瞪眼:“你干嘛?我还没洗完呢。”
雅莱不说话,脱了衣服也跳进浴池,一把拽过人来压在池边,瞪眼磨牙:“装!还装!这里已经没别人了,还要装给谁看呀。”
耶?!
美莎一阵心虚,嘴上抵死不承认:“你说什么呢?装什么?谁装了?”
一对儿天体夫妻浴池相对,雅莱上下比划,让她看清彼此这个光溜溜的风景,没好气的提醒:“看到没有,这叫什么?坦诚!凑进一个家门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对不对?心里有事,你不能直接问我呀?”
美莎捂着胸脯更心虚:“问……什么?”
雅莱仰天长叹翻白眼,狠狠送个白眼珠子:“媳妇儿,虽说本人没有你聪明,但也别当我是傻子好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份演戏的功力?早上阿妈和茉莉一块把我叫去关门密谈,这事你早知道了对不对?而且估计不仅是知道有这档子事,恐怕谈的什么内容也都基本心中有数了。”
美莎不愧演戏高才,面不改色满脸惊奇:“啊?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雅莱没好气的赏个爆栗:“还装!上瘾啦?!嘁,这想想都知道,阿妈和茉莉把我叫去关门密谈,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上赶着拍马屁的耳报神都肯定要说给你知道吧?这么奇怪的举动,任谁都不免要猜疑,神神秘秘这是说什么呢,都不能让人听?你要是一见面就问我这事,那叫正常,偏偏装到现在一个字都不问不提,这不是演戏是啥呀?还有啊,吃晚饭的时候你有没有自己回头看看?随便你再会演吧,可惜了,没有一块训练好身边人,从你那个小跟班到那位大姑姑,我的妈呀,射过来的眼神都挂着刀子,要纯粹是因为关门密谈这个举动本身,至于成这样吗?那肯定是连谈话内容都有数了,才会是那么一副比美赛更狠的吃人表情吧?”
美莎:“……”
好吧,从小掐到大的死对头,彼此那点脾性都真是太了解。再换个难听点的大白话:一撅屁股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满心哀叹,这大概就是嫁给一个发小的弊端吧?什么毛病都早早看透了,根本没得藏啊。
雅莱戳头磨牙,干脆代劳彻底当一回她肚子里的蛔虫:“一看你们这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吃心了对不对?要我猜,十有八九心里早骂我一天了,没准就是想着:哼,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办?要是敢不合老娘的心意,看我怎么收拾他……有没有?你敢说没有?”
这下轮到美莎的面皮开始抽筋,拜托,可以不要这么犀利吗?
雅莱恶狠狠提醒:“记住了!以后有事,直接问我!别在心里藏着掖着的。什么叫夫妻呀,凑一块剥光了,都是要互相看个一清二楚,这身子看全了,心是不是也应该敞开点,给个看全呀。要是再套层铠甲那算怎么回事?过日子又不是上战场,难不成还带斗智斗勇的?”
美莎弱弱回应:“我没穿过铠甲呀,听说那玩意很沉。”
他搂住腰肢,瞪眼催促:“还说废话!到底要不要问我?!”
心虚丫头笑得难看:“你……想说吗?”
雅莱再度奉送白眼珠子,当下就把早上的最原版内容全都说了个清楚。
“你看看,这不比你道听途说好多了吗?”
美莎实在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想告诉我呀?这好像都是不合适让我知道的吧?”
雅莱却说:“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合适?人和人相处,好多麻烦冲突,岂非就是因为该说的话不说清楚,或者是遇到重要问题,却偏偏是最关键的少说了那么一句,结果好多误解隔阂不就全来了?尤其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你想想,一家人里其实有什么事情是真能瞒得住的?既然如此,那与其让人乱猜,或者听谁谁谁乱传闲话的,还不如大家都坦诚些,由当事人说出来的才是全貌,拐弯抹角传话打听才最容易产生歧义和误解,是这个道理不?”
美莎歪头看过来:“你真这么想?”
雅莱挑眉反问:“有错吗?”
美莎痛快摇头,认真告诉他:“你能这样,我很开心。”
雅莱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说:“其实吧,我是真没想到茉莉会这样,所以你就算不问也是要给你提个醒的,至少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