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眨眼问:“那茉莉呢?”
雅莱又是一叹,努力拿出中肯的态度实话实说:“要说茉莉吧,她其实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被我阿妈惯坏了而已。你看看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与我们同龄的姐妹,自从茉莉五岁那年父亲过世,被阿妈接过来以后,一直到茜茜出生之前吧,她都是在家中女孩稳坐头一份的,以茉莉这样的正统出身,那些庶出女孩放在一起怎么比呀?根本排不上号,所以才养成了这么争强好胜的脾气,容不得有谁能压过她。你知道吗,小时候有段时间,觉得我对茜茜比对她好了都会闹脾气呢。是后来直到慢慢又大了些,大概是能搞清楚亲妹和表妹的区别了……”
美莎了然接口:“区别,当然就是代表着不一样的未来呀,表妹可以嫁给表哥,亲兄妹可没有这一说,所以自然不能再和亲妹等列,由此释怀,才不再和茜茜计较了?”
雅莱一阵眼皮乱跳,郑重发誓:“我可从来没招惹过她啊,所有人都能作证,真没有,无非都是年龄惹的祸。茉莉来的时候,贝奥才都出生没多久呢,这一家子小弟小妹,贝奥已经是排行老二最大的了,都尚且比我小了四岁,也只有茉莉这么一个是和我年龄相仿的,所以就肯定难免常会玩到一起去了呀。你想想,我都五六岁了,总不可能和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奶娃娃凑成堆吧?那都根本没法交流好不?换了谁,肯定都是年龄相近的才能成玩伴,和茉莉就是这样而已,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真的。”
这样一说,美莎也觉得好奇了:“说的是啊,为什么大家都比你小那么多呀?叔叔又不是没有侧室,怎么竟会没有一个和你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呢?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说到这个问题,雅莱忽然显出为难,表情流露几分不自然的尴尬,拉到耳边小声嘀咕:“这个话呢,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出去乱传啊,尤其不能让陛下知道。”
美莎更好奇:“什么话呀?放心放心,我保证不往外说。”
雅莱挠挠头,叹了口气告诉她:“听阿妈说,在阿丽娜过世的时候,阿爸太伤心了,有好长一段时间都陷在悲痛里面拔不出来,足有两三年,根本没碰过女人。”
啊?
美莎瞠目结舌,终于明白这话为什么不宜外传了。
雅莱叹息苦笑:“你算算这个时间是不是就清楚了?阿丽娜过世的时候,你才三岁,我几岁呀?还没断奶呢!那个时候阿爸身边也才只有阿妈一个,尚在哺乳期的女人总不可能再怀孕对不?至于那几个侧室,都是在那两三年之后,阿爸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了,后来才陆续纳的。”
美莎干咳一声,表情尴尬,嗯,这话的确是很不宜让那位老爸知道呀,好吧好吧,不说了,她啥都没听见。
谈及父母旧事,雅莱也着实尴尬,非常明智+迅速的转移话题说:“我就是想告诉你,茉莉的事呢,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和她就是最普通的表兄妹,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美莎看着他反问:“那你呢?会不会往心里去?”
雅莱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一阵坏笑,搂过人来在耳边吹动热气,慢悠悠开口:“这个么……我记得是谁说过的来着?我们这些人呢,就像得了传染病,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染上了同一个毛病: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老婆。嘿嘿,既然早都已经被盖棺定论了,那你说,我想不认命还有可能吗?你就算骑到我头上去,被你欺压不也是太正常了。”
美莎‘噗嗤’一声被逗乐了,眨眼笑问:“你认命?心甘情愿的?”
雅莱托着脸蛋啃上最诱人的奶羔子,鸳鸯浴忍不住的是要上下其手,腻乎着说:“没事,我喜欢被你欺负,只要你也能习惯让我欺负,那就没问题了。”
他的声音迅速淹没在火辣辣的唇舌纠缠之间,泡在温热池水,到今天再忆及曾经出使埃及的种种,只觉遥远得恍若隔世,想起那时她的阴郁醉酒,还要装成中暑一连装病好几天,雅莱越想越乐,坏坏的说:“要是那时候就知道你跑不了早晚是我媳妇,当初醉在浴池的时候,我就干脆大大方方的闯进去了。”
美莎一阵羞恼:“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存了这个心!”
他却笑问:“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有个人在身边闹一闹,也就顾不得再伤心了,可好?”
美莎心头一跳,忽然间就好像变成了心虚小孩,再看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睛,怎么突然就感觉很对不起他呢?咬着嘴唇,她低声嗫嚅:“雅莱,你……为什么从不问我……问我……”
他不明白:“问什么?”
美莎心中叹息:“为什么你从不问我……是不是爱你?”
雅莱笑了,名副其实的苦笑,一抹淡淡的晦涩划过心头,这还不简单么?因为他不敢。或者他在所有女孩面前都可以自信满满,可以轻易赢来芳心无数,却唯独在她这里,从来没法拥有这种信心。
沉默良久,他搂紧怀中人,轻轻吐露心声:“美莎,我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奢求。你能嫁给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爱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