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谜底,萨莉感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天呐,陛下真是太厉害了,刚回到哈图萨斯时局面有多乱啊,居然就能顾及到那么远以后的事。”
萨莉一脸幸福搂着亲亲老公,笑嘻嘻说:“这样一比,差距立刻就看出来,呵,海伦布才不可能是我们陛下的对手,埃及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喽。”
伊赛亚眨眨眼:“哦?真的?海伦布一时没猜出来,那你觉得……拉美西斯呢?”
萨莉一愣。果然,回到埃及狼的家,浪荡子立刻又抛出这个谜题,拉美西斯听着听着就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发出一声冷笑:“这个混蛋,还真是阴损到家。”
伊赛亚一直在等,笑嘻嘻问:“哦?为什么?你猜透他的用意了?说说看。”
拉美西斯凑过来反问:“陛下猜到了么?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伊赛亚两手一摊:“他什么都没说。”
拉美西斯笑了:“是么,那我为什么要说?”
伊赛亚一愣,随即咯咯大笑起来。是啊,自古以来为人效命,最忌讳的就是下级比上级更聪明。看来,这家伙走背字也不是白走的,油滑指数也在直线攀升嘛。
而这一边,萨莉已经第一时间控诉起在王宫看到的变态画面。
“把一个大活人涂满蜂蜜吸引蚊虫,真亏你们埃及人想得出来呀。虐待狂,没人性,伟大之王就是这样来塑造伟大错觉的?”
对于这个问题,拉美西斯倒是不以为然,风凉笑说:“你来埃及才有几天?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气候地理,敢说了解吗?”
他摇摇头,告诉啥也不懂的外乡客:“这并非是有意虐待奴隶。只能说,法老安康,关系到整个国家,因此采用一些在常人看来比较夸张的方式也就无可厚非。热带蚊虫的杀伤力可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它们可以传播各种致命毒素,埃及历史上,不知多少次大规模的瘟疫都和这些小飞虫有直接关联。我就曾亲眼见过被蚊虫叮咬的人,不幸染上毒素,高热不退,一两天就死了,还有的虽逃过一劫也落下严重后遗症,全身瘫痪动弹不得,与活死人根本没两样。所以说,小看这些蚊虫,当心后果会非常严重哦。”
(注:西尼罗河病毒,通过蚊子叮咬传播,可导致急速死亡,抢救回来后遗症也是全身瘫痪,事实无夸张。)
小夫妻听傻了,萨莉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肩膀。天哪!不是吧,自从来到埃及,她都不知被叮了多少个大包,这这这……
拉美西斯笑得开心:“所以你们知道了吧,为什么埃及的医术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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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法老接连传召伊赛亚,再度看到活靶子黑奴,小夫妻的感观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出入王宫,与法老谈天说地,伊赛亚虽然是无所不聊,但萨莉能感觉出来,他的确是在把握着某种分寸。因此也就不再横加阻挠,随他去吧,反正也堵不上这家伙的嘴。
见多识广的风尘浪荡子,谈论起天下列强,无论赫梯、亚述、米坦尼、巴比伦还是叙利亚,他的独到见解都能让人耳目一新,法老海伦布因此被勾起无限兴致,几天下来,留他的时间越来越长,共进三餐,美酒更助聊性,浪荡子标准的地痞作风,实在让王宫里的侍从都看到乍舌。敢和伟大之王并肩而坐,张口老兄,闭口老弟,而尊敬的陛下居然丝毫不介意,这家伙……他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真的,海伦布算是彻底上了浪荡子这条贼船,每日聊天兴致越来越浓,也因此不再满足。这一天当暮色降临,萨莉扯着老公要走,海伦布立刻发话:“整天住在别人家里算什么,这样吧,我送你一套宅邸,今后就在底比斯安家,我可以任命你做御前第一谋师,怎么样?”
伊赛亚吓了一跳,不是吧?被法老缠住整天脱不了身,他已经有点想逃嘞。安家?靠,凡听到这个字眼,一定不是好兆头。
“别别,千万别,本游侠的信条,一不当官、二不落户,嘿嘿,这事儿就算了。”
海伦布却认真起来:“我是说真的,你整天游荡市井能得到什么,继续游荡下去,一身才华实在太浪费了。”
伊赛亚耸耸肩:“浪费?我可不觉得,说句心里话,我觉得老兄你这人实在也很不错,所以才不想变成你的手下。”
海伦布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伊赛亚歪头笑问:“你自己说,有哪个手下,能和你做朋友呢?”
海伦布这才愣住了。
伊赛亚报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笑嘻嘻说:“老兄你如果非想做点什么,那这样好了,等你派人去哈图萨斯的时候,替我带一封家书吧。”
海伦布又是一愣:“家书?给谁?”
伊赛亚指指悍妻:“把人家女儿拐跑,总要报个平安是不?”
于是,搜刮上好莎草纸,小夫妻各写一封信。浪荡子写给凯瑟王,萨莉写给大姐,写好一并交给法老,还千万叮嘱说一定要尽快送达。
海伦布鼻子都快气歪了:“谁说我要派人去哈图萨斯?去干什么?”
伊赛亚一脸笑嘻嘻:“赫梯新王继位,难道老兄你不需要有所表示吗?就算两国交恶,没义务带贺礼,可是国书总是要签的吧——叙利亚停兵谈判,我听说正式国书好像还一直都没签署哦。总而言之,身在其位,就不可能不和哈图萨斯打交道,所以这事,当然也只能拜托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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