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是因为陛下要委以重任连夜落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拉美西斯真是不能理解:“陛下看重你,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肯留下?”
伊赛亚很痛快的告诉他:“或许,这就是我的信仰。”
“信仰什么?”
“自由。”
拉美西斯鼻子一哼不再说话,月上中天时,终于,他还是送小夫妻出了城。
“你来个不辞而别倒是很潇洒哈,反正明天只会有人找我算帐。”
拉美西斯一脸愤愤,说不清怒气从何而来,或许……这就是不舍。
“连夜出逃,你准备去哪?”
“埃及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底比斯一座城,当然是哪里好玩就往哪去,譬如说……阿玛纳,难道不应该去看一看吗?”
拉美西斯一声冷哼扭过头,伊赛亚笑得坦然,居然很认真的对他说:“旅行嘛,本就是有聚有散,正如人生境遇,悲欢起伏也自有定时。上次见面,你是威武大将军,如今见面,是文职小书吏,谁知道下次见面,嘿,又会是什么局面呢?有期待才有惊喜,你说是不?”
拉美西斯沉默良久,说不出那种奇怪复杂的感触,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过去:“早知道有这一天,拿着吧,只要在埃及,碰上麻烦会很有用。”
那是一块通行令牌。他特意向法伊兹要来的,宰相大人亲自盖印授权,能保畅行无阻。
朋友心意,伊赛亚欣然收纳。旷野山岗上,静夜中只闻尼罗河的滔滔水声,当小夫妻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拉美西斯才慨然发出一声叹息。
朋友……这个字眼让他久久回味,有缘相聚可遇不可求,试问人生在世,又能有多少机会,遇见精彩的人、值得欣赏的人、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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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哈图萨斯,迦罗正在为平生第一次做没良心的恶人倍感头疼。赶走塔妮娅,大姐等人都因此瞠目结舌。怎会这样?让阿丽娜出面过问亚比斯的事,本以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谁能想到一晚过后,事情非但没有转机,反而变得更糟糕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迦罗一个头两个大,理由不让说,这该让她怎么解释嘛。送走塔妮娅这一天,她没敢和委屈姑娘见面,思来想去,就叫来奥蕾拉。
“你替我走一趟,把塔妮娅直接送回将军府……”
说着在耳边一番交待:“都记住了?”
奥蕾拉不明所以,却点点头:“嗯,我都记下了。”
迦罗再三叮嘱:“一定要表现得很自然,千万不能说错了。”
奥蕾拉发誓保证:“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说着,美少女一溜烟跑走。
先跑去奥斯坦行宫找到费因斯洛,彼时,他正在为封堵密道的工程严格盯工。见奥蕾拉突然跑来,竟是要拉自己一起去亚比斯家,费因斯洛吓了一跳。
“喂喂喂,不是我不念旧情,是陛下严令不准我们去啊。”
奥蕾拉立刻瞪眼:“还敢说,这么长的时间,口风好严呢。”
说起这事,费因斯洛一百个冤枉:“军令如山懂吗,陛下不让谈论,我能怎么办?其实亚比斯的事,我们在陛下面前已经不知争论了多少次,好话说尽,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可陛下就是避而不谈,谁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不管啦,反正你今天一定要和我去。”
生拉硬拽,让费因斯洛头皮发麻:“不行啊,我真的不能去,陛下那里……”
奥蕾拉理直气壮:“又不是要你去看亚比斯,你是在给本姑娘作护花使者,今天你是小跟班,懂了吗?”
费因斯洛一愣,若有所悟凑过来打探:“该不会是……阿丽娜?透露一下,什么情况?”
奥蕾拉一脸笑眯眯:“想知道啊?一起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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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当亚比斯听说夫人居然去求狄特马索,甚至让在王宫里的女儿,近水楼台找上阿丽娜,他平生第一次对夫人大发雷霆。
“谁让你去的?这是国家公务懂吗!岂能有你们插嘴的余地!你们简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就见塔妮娅进了门,扑进母亲怀里失声恸哭。当听说女儿竟是被赶出王宫,正室夫人才慌了神。完了完了,弄巧成拙,这该怎么办啊!
亚比斯气得声音都变了:“什么怎么办?不知分寸,这就是自取其辱!”
“哎呀,大白天好好的,将军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呀。”
随着声音,就看到美少女拉着未来夫婿进了门。
看到奥蕾拉和费因斯洛,亚比斯一下子瞪大眼睛,真的,这还是几个月来头一回有客登门。他连忙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奥蕾拉径直走向哭成泪人的母女俩,笑嘻嘻说:“在阿丽娜身边,塔妮娅是唯一比我年纪小的人呢,第一次有做姐姐的感觉,突然就这么走了,怪舍不得,就来送一程喽。”
擦一把眼泪连声劝慰:“别哭别哭,能回家喂养自己的宝贝儿子,换作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有什么好哭的。”
这一边,同僚日久不见,费因斯洛实在很尴尬,凑到亚比斯身边低声道:“老大,还请你见谅,不是我们不想来,实在是……”
亚比斯连忙打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