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挑眉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我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赶紧打哈哈说,“没事儿,我说我昨晚去过医院了。昨晚光线太暗,都没注意你头上有伤,”叶琛微笑地盯着我额头的上,叮嘱说最近饮食要清淡些,小心脑门儿上留下伤疤,“女孩子都爱漂亮。”
对啊,光线太暗,叶琛没看到我头上的伤,乔江林怎么看到的?奇怪。
我抿嘴一笑,“嗯,我知道。不过,你都不用上班么?现在来看我,好似是上班时间——”
“我出来办事,顺路过来看你一眼。”叶琛有点小尴尬,瞄了眼林蝶,我假装没看到,快速转移了话题。
瞎聊没一会儿叶琛电话便响了,他说了声抱歉,转身去窗台便接电话,林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哪里是顺路过来的?分明就是专门过来的,叶琛这是对你图谋不轨。”
我扯了扯林蝶的衣袖小声说,“闭嘴!”
林蝶得意一笑,然后叶琛转过身来,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们吃午餐的,但公司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我站起身来送叶琛出去,才发现他助理就站在门外,礼貌地对我点了点头,我也笑一笑,叶琛踏出房门,温声说,“你别送了,回去休息吧。”
“好。”
然后叶琛转身走了,没走两步又回头说,“对了,刘璋最近应该没空找你麻烦,但你还是小心点好,有什么时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我微笑说。
然后叶琛带着助理匆匆下楼,我靠在门框上听着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隐约感觉叶琛对我的态度,有微妙的转变,而这种转变,我并不想要。不光因为他是乔江林的小舅子,怎么说呢,我就是不想跟会所的客人扯上私交关系。
我重重摔上门转身回卧室,林蝶倚在门框上看我,吓了我一跳,“靠!别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瘆的慌!”
林蝶笑眯眯转身进屋,一面说,“叶琛对你,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要有意思我也没意思,”我走进屋里,拿了柜子上的烟盒子,抽了一根点燃,猛吸一口说,“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啥灰姑娘和王子、山鸡变凤凰的故事。梦里边想去。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这点儿都拎不清,那我不知道多烦。”
“你看得这么明白,可怎么就放不下乔总?”林蝶盯着我眼睛质问,一针见血。
我夹着烟怔了怔,表情有点难看,我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没想到样样儿被林蝶看在眼里,我弹着烟灰说,“你哪只眼睛见我放不下他了?我什么人,乔总什么人?能混为一谈么?”
林蝶抱着枕头,斜眼看我说,“当真么?”
我正儿八经地说,“当真啊,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林蝶悻悻然,知道我不高兴继续说这个话题,也不多嘴了,立即转移了话题。可后面聊什么我都心不在焉的,平白无故说起乔江林来,我心里本来就乱,这么一说,就更乱了。
半小时后,又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来看房的人,叼着烟去开门,只见叶琛的助理站在门外,满头的汗水,喘着气说,“凌小姐,叶总说——”说了一半不停地喘气,我笑说,“别慌,你先歇口气儿再说。”
叶琛助理缓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恭敬地递给我,“叶总让我给您送名片来,他说似乎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收下名片说了声谢谢,小助理匆匆离开,像在赶路似的,来去匆匆。
我捏着名片回到房间,林蝶站在床边掀起窗帘往楼下看,朝我招手说,“哎,你看楼下是不是叶琛的车?”
我走过去一看,可不是么?小助理匆匆跑到后座,车窗摇下来一截,隐约能看见里头的人半个脑袋,小助理站在车门前对里面的人说什么,然后又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车子迅速开出小区。
我心底一沉,觉得手里的名片有些发烫。我没想多的,把名片撕碎了扔进垃圾桶,林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说我真是头倔牛,叶琛多好啊,看他对我殷勤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包我当二奶的花心富二代,人应该是真心的,凌寒,你撕碎的不仅仅是张名片,可能是一段大好姻缘。
“好姻缘?我这样的女人,从来不期待什么好姻缘。我要的爱得不到,那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还记得于姐的话吗?男人再好的承诺也抵不过手里攥着人民币踏实。”我拍拍林蝶的肩膀说,“得了,别操心我了,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早点存好钱,出去找你的顾承中去,当你的律师夫人,早点拜托这个行当,对你对顾承中都是好事儿。”
一说起顾承中,林蝶脸上就有藏不住的笑。这女人,傻不拉几,什么药都救不活。
像我一样,救不活。明明我清楚乔江林只是想跟我玩玩,却死活不肯。其实我跟其他男人一样是玩玩,为什么乔江林就不行?兴许乔江林给的钱不比其他男人少啊?为什么我不肯?
因为我也清楚自己的想法。那些玩玩就罢了的男人寻的是一时开心,我在他们身上得到的是大把的钞票,可乔江林身上,我要的是感情。
这叫犯贱。
人都犯贱。比如杜威,比如我。
后来的一段时间,乔江林没出现过,那一夜仿佛是一场梦,明明想得明白通透,心里却抹不掉的期待,总想着在哪里可以再见一面。叶琛依旧雷打不动来捧场,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