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澹台静走的极快,她先前见过董珺昊,总觉得这样的人,出身应该是极好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董老太太竟然连叶老夫人都不如,这般作态,倒似自己是那等上赶着认亲的破落户一般,自己在泽城出生并不假,好歹她父亲澹台善昌也是正五品的知府,在董老太太口中,竟然这般不堪!
蒋嬷嬷和桂妈妈也是满面怒容的,跟随在澹台静左右,直直的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董珺昊从灵堂出来,问询了一旁的小厮,确认在灵堂内出现的,正是这个哑女澹台静,便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入京来,又听闻是董太夫人备了年礼,让三小姐顺带送过来的,便想着过来瞧一瞧这位三小姐,也不知道她泽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那继母和庶妹,还有那学堂里的寒门学子,是否还纠缠不放。
哪知道还没有进了正院,便远远的瞧见澹台静疾步而出,即便是澹台静在被继母,庶妹打压,名誉扫地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澹台静有这么大的怒气,一时倒有些奇怪,微微停住了步子,瞧了几眼,又怕澹台静和其身边的人,这么生气的冲出去,路上会出什么事情,便吩咐小厮,派几个护卫跟着,一路护送着澹台静回去。
这才扭身进了正院。
董珺昊一进了正院,便见那些小丫鬟,眼睛里似是着了火一般,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董珺昊冷着脸,却不便斥责祖母院子里的人,只能忍住,进了堂屋。
早有人通禀,董珺昊过来了,董老太太连忙侧了身子,将一旁让了出来,待到董珺昊行了礼,便笑眯眯的说道:“昊儿,快过来坐!”
董珺昊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再窝在董老太太身边,“孙儿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董珺昊说完,在董老太太下首的圈椅上坐了,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扫了一眼堂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屋子里,竟然连一盏茶都没有,难道说,方才老太太没有给澹台静上茶?所以澹台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
董老太太满脸慈爱的瞧着董珺昊,见其眼下有些许的乌青,便心疼道:“府里的事情,自有那些管事去操劳,你要在宫里当差,还要忙着府里的丧事,哪里能吃的消,可怜见儿的。”
董老太太似是寻到了发泄口,一见到董珺昊便唠唠叨叨起没完了,“我当初便说这个王氏命数不好,生不得儿子,你母亲偏说你们两人般配,你现在瞧瞧,是不是我说着了?这王氏才过门两年,生个女儿就没了,她倒是一撒手,走了个干净,可害惨了你,带着个几个月大的丫头,成了鳏夫!”
董珺昊皱了皱眉,半晌才说了句,“王大将军就这么一个嫡女,祖母这话若是传出去,王大将军定会上门来闹!”
“闹就闹,咱们董府还怕他不成?”董老太太嘴上硬气,但心里却是软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董珺昊便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方才瞧着,似是有位小小姐从祖母的院子里出去,可是哪里来的亲戚?”
董老太太听董珺昊提起这个,愈发没了好气,说道:“还不是泽城你那三祖母,自己女儿命薄,留了个丫头,又成了哑巴,偏偏还想在京城寻门好亲事,这不是今个儿借着送礼,让我掌掌眼吗?”
“哦?”董珺昊装作思量片刻的样子,“瞧着倒是个不错的,气度不差。”
董老太太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因着长的有几分颜色,估计也不会心气那么高,我不过问她是怎么成的哑巴,有没有伤到脑袋,便不高兴的走了,还真当我乐意问了,这是求着我做媒,万一她当初又伤了脑袋,我去给人做成了婚事,岂不是捞埋怨!”
董珺昊抬眼扫了董老太太一眼,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又想到董老太太一向如此,又将眉眼耷拉下去,数着茶盏里的茶叶,问道:“祖母给保得媒,自然是不错的,不知道是谁要敬祖母这杯媒人酒?”
董老太太心情极佳,想到乐清郡主的恳切模样,不自觉的扬了扬眉道:“也不是外人,是你姨母家的峰儿,峰儿可是世子爷,若是方才那位澹台小姐能嫁过去,怕是要烧高香了!”
董珺昊阴沉着脸,看向董老太太,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祖母说的这桩婚事,可与我三祖母说明了峰儿的境况?我三祖母的脾气,便是我祖父也要让三分,祖母可得注意分寸。”
董珺昊这话有些重了,但却是抓住了董老太太的痛脚,她这些年娶了庄郡王府的悦凌郡主为儿媳妇,便自认高人一等,这会儿又想起那个强势的董太夫人,心里便有些突突,说话没什么底气:“让婆子说了几句,你三祖母一听说是侯府世子,就已经美上了天,旁的事情也就没提!”
董珺昊握着茶盅的手,渐渐收紧,董老太太这几年行事愈发的没有章法,这样下去迟早出事,便道:“董太夫人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当初能一赌气嫁入泽城去,如今也能一辆马车回了京城,方才这位澹台三小姐,我在泽城见过,三祖母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疼爱着,祖母最好还是将实情告诉三祖母,否则若是当真闹起来,太后那里,祖母便吃不消!”
董老太太被董珺昊的话堵在那里,又想到董太夫人与太后娘娘的关系,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赌气一般说道:“我回头让婆子说给她便是了!”
董珺昊站起身来,却是信不过董老太太,出了院子先去书房,给宋文献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