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侯若有差池——”后一句话皇帝重重地压住了。
所有人都屏了呼吸,皇帝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暴怒了?
“给他拔盅毒,越快越好。”
“是,”被踢出去的太医又连滚带爬的到了龙榻前,看着容戟极力的忍受体内的折磨,一众老少太医皆冷汗大抹。
“皇上,您的伤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才好,”柴公公斗胆上前,看着皇帝垂下来的袖口,全是血水,开口。
柴公公的一片好心却遭到了皇帝冰冷眼神的一扫,柴公公再担心皇帝也不敢再出声了。
寝宫里的气氛压抑得连外面都能感受得到大殿内的沉郁,怎么也无法化去的鬼气森森。
容天音是直接从外面走进来的,因为她是容侯的女儿,几句话间到是没有人敢拦着她。
宫里散布的消息虽然极快,可也没有达到容侯刚受伤,离皇帝寝宫如此之遥远的锦元宫就得了消息。
所以当见容天音出现时,沈闲等人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
皇帝则是冷冷地盯着太医们的动作,容天音的到来,到是谁也不敢出声将容天音赶出去,因为此时谁也不敢去触发皇帝最后那根要断裂的弦。
太医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盅毒,一时间束手无策。
虽然他们研究过不少的蛊毒,可是像种在容侯身上的这种霸道蛊毒,还真的难见。
“皇上……”其中一个资格较老的太医抖着唇开口:“容侯中的是腐尸盅,臣等已经尽力……不出一个时辰……侯爷的身躯就会被……被腐化得干干净净……”
“砰。”
太医还没有说完,毫无征兆的一脚又踹了过来。
禇国的皇帝此时像只失控的魔鬼,狰狞的乌瞳里布着血丝,铮地一下拔出护卫的佩剑,寒冷的剑尖正冷冷地抵在刚跌出去的太医脖子间。
“你说什么,这种东西早就已经被朕毁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把他的毒给拔了,否则拿你们一家老小来陪葬……”
“皇上!”太医声音抖得厉害。
皇帝真的动杀念了,抵在太医脖子间的剑尖已经没入了一些,血滴顺着太医的脖子流淌了出来。
匆匆入宫来的兰太慰,水丞相和范世劭等大臣正巧看到皇帝怒斩太医的画面,皆忍不住抖了抖。
皇帝没有开玩笑,是真正的怒了。
容天音站在后面,看着皇帝阴森如鬼的脸色,挑了挑眉。
看来皇帝对自己的父亲是真正的重义的,也许是因为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总会在意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皇帝,只怕身边也只有自己父亲一人可说真正的话了。
“皇上,还请息怒。”水丞相赶紧出言相阻。
霍地,皇帝的剑指向了上前来的水丞相,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不能死,将范峈带回来,神隐者不是造福天下吗,并连他也带过来,如若见不到人,朕誓要踏了他的神隐巢穴。”
见水丞相退下,后面的话皇帝是冲着沈闲说的。
沈闲颔首间已经急退出去,果真的去请神隐者和范峈了。
容戟一会晕一会清醒,皇帝的所做所为他都能感受得到,可是他被体内的毒蛊折磨得几乎想要将自己杀死的程度。
这种蛊,他们都见识过厉害。
不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蛊虫腐化至尸骨无存,最后变成一滩死水。
所以,皇帝害怕了。
前所未有的害怕,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兄弟变成一滩死水,是谁都会失控。
更何况皇帝,也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了。
容天音在沈闲离开时也带着一脸沉重离开了,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宫,奔着那片森林而去。
“小银,今天就先委屈一下你了。”
容天音对着天空的沉色,拔了拔小银的脑袋,然后由手放它下来,用木棍在地上轻轻敲击着,小银受她的指示下慢慢地游动着身躯,向着阴冷黑暗的方向去。
容天音拿着自己手里的一些特制的瓶罐,在里边散些药粉,在从衣里拿出药丸来送进自己的嘴里。
“唔!”
毒发一刻,容天音唇色一紫,身体倏地一僵一麻,几欲要砸进草纵时,她哆嗦着手倒了好几次青瓶子的药,抖落好几颗后她才成功的抖动着手送药进自己的嘴里。
吞了两颗才缓过来,这俱身体没有真正的喂过毒药,所以,体质仍旧是清的,这颗毒药是她准备好久的东西了,一直没机会试,今夜正好用得上。
一直来,容天音尽量的避免吞毒的可能性,因为她并不想让自己再变成一个毒人。
什么也不能碰,谁也不能碰她的感觉相当难受。
一次就够了,第二次没必要再试了。
容天音所以很适量的制毒,但是听了太医的话后,她就不能对容戟坐视不管。
一个时辰,时间太短了,她必须加快脚步。
从苍海城到皇宫,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等神隐者和范峈到达皇宫时,容戟已经脸色泛了青紫,体内的蛊毒冲破了他内力的压制,开始慢慢的腐蚀他的身体。
痛得容戟这样的人都想要大喊出来,可是他没能喊出来。
强忍着的痛苦让皇帝越看越焦躁,随着范峈和神隐者的出手,根本就无用。
只能不断的输入内力让容戟自己先暂时控制住蛊毒的肆虐,刚开始还能缓和一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蛊毒的发作越来越快。
“唔。”
终于,容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