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吵吵闹闹围了一群人,侍卫将尸体抬起来的时候,一群看热闹的宫婢都吓得捂上了双眼。
尸体被泡了一夜,第二天浮了起来,因为时间不长,没有泡的肿胀,一眼便可以知道,这是玉贵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跌入湖中,一开始以为是失足,后来看到那雪白的脖子上太过明显的痕迹,这才可以确定是谋杀。
付洛宣走到那尸体面前,眉头微微一皱,这是谁杀的?夏言浅?她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公然杀人。
他轻轻蹲在,查看那脖子的痕迹,不是被掐死就是被勒死,他打量了一番,准备站起身,却瞥见昭玉的指甲中有白色的粉末,他顿了顿,伸出手撬了一点闻了闻,也闻不出什么明堂。
付峥煜赶到这里时,尸体已经被拖下去处理了,这是第二次宫里赤裸裸的谋杀,第一次是昭玉的贴身宫婢,付峥煜暴怒,交给大理寺,务必彻查此案。
苏锦玥写好之后就将纸交给珍安,让她去晾干,付洛覃看见了,欲伸手去抓,苏锦玥赶紧阻止了他,道“不可以,这东西是送给别人的,不能乱动呦。”
他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阿覃也要。”
苏锦玥抱着他坐在腿上,捏捏他的脸颊“等阿覃再长大一些,母妃亲自教你怎么样。”
他笑嘻嘻的点点头,珍安又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道“这是方才宫门处的禁军送来的。”
苏锦玥接过,让珍安抱着付洛覃去一旁玩,她坐在凳子上,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上面写着:锦玥,我要走了,是离开这里,或许永远不会回来,别问为什么,也别震惊,你应该知道,我一直以来心里只有你,不可能会娶别的女子,你就当我是懦夫逃走了吧,一直以来我活着太累,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去休息休息,希望你不要怪我,还有,里面有一封信,我希望你别打开,直接交给阿临。
最后的署名:尉迟昀。
苏锦玥震惊了,立即从凳子上站起身,愣了半晌才能消化方才看了些什么。
尉迟昀走了?在他即将要成亲的时候,他竟然逃走了!她不敢相信,因为一点预兆都没买,尉迟昀不会是这样的人!
珍安看见苏锦玥一脸僵硬,走到她面前,问了问“怎么了娘娘?”
苏锦玥拉住珍安“是什么人送来了这封信?”
珍安看了一眼被苏锦玥捏的紧紧的信,答道“听说是一位村夫。”说完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将信递给了珍安,珍安看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
苏锦玥坐在凳子上,全身无力“怎么办?尉迟昀他…”
她知道,就算现在去找,也找不到那位村夫,那村夫应该早就离开了。
珍安知道苏锦玥急,便道“不如回一封信,让别人调查尉迟大人所在之处?”
苏锦玥点点头,可突然又摇摇头“不了,随他去吧。”
珍安诧异了一番“娘娘,怎么…”
“他说的没错,他本来就不喜欢那女子。”苏锦玥沉声音道“因为我而不得已,难道现在我还要让他回来娶他不愿意娶的女子么?不能够这么自私,也没有这个资格。”本来就已经够愧疚了,她有什么权力去禁锢他?这自由是他应得的,他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选择,只要他快乐就好,就当作是一直以来他对她的好,而她所做出了回报。
珍安明白了,就没有再说话,苏锦玥从那信封里又看到一件信封,她递给珍安“你去把这个交给太子殿下。”
珍安点点头,退了出去,付洛覃小跑到苏锦玥的身边,拉了拉她的手“母妃…”
苏锦玥摸摸他的脑袋,视线却不知道看向何处,许久之后,也只有叹息罢了。
付洛宣拿着手里的一封信,眉头微微一皱“这真是尉迟昀送来的?”
珍安站在空荡的大殿中点点头“这是尉迟大人的字迹没错。”
他看着珍安,遣退她之后,才缓缓打开信封,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乏起。
字迹果然是尉迟昀的没错,上面亲昵的喊着他阿临,写着:阿临,我可能没有机会再陪着你走在这条道路上了,也没有办法看着你复辟北沼,这是我的遗憾,你我自小就是兄弟,你要好好活着,好好保护锦玥,还有,帮我再叫我的母亲一声母亲,谢谢她,能够生下我,其实,我不恨她。
付洛宣紧紧的抿着薄唇,捏住纸张的手越来越紧,他仿佛能够想到尉迟昀写这封信时候的神态,他极少叫他阿临,这语气,明显是一种诀别,不是普通的诀别,而且生死之间的诀别。
意识到这个,付洛宣狼狈的踉跄了几步,若不是扶住身后的长桌,他早就摔倒在地。
他烧了这封信,立即冲出东宫。
付洛宣直接去了勾越的住所,拉着他就去了摆放昭玉尸体的地方,勾越被拉的挣脱不开,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付洛宣指着停尸房里的尸体道“你看一看。”
勾越无奈的呼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看什么?”
“她指甲里有白色粉末,你帮我查看一下是什么。”
勾越觉得有些好笑,没有上前“凭什么?”
付洛宣冷冷的看着他“凭你需要依靠我。”他的话无疑就是表明了他愿意答应勾越之前的请求。
勾越笑了,不紧不慢的上前,看了一眼昭玉的尸体,微微有些诧异,前些日子还和她打过交道,这么快就死了?他拿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