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昀冷冷的看着昭玉,笑了一声“就如你所说,我喜欢苏锦玥,当然连性命也可以舍弃,不用诧异我会杀了你,苏锦玥恨你入骨,我早就想替她动手了。 ”说着,他手里的力道越来越大。
昭玉拼命的挣扎只是徒劳,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想清楚,你真的…中毒了…”
她觉得越来越难以呼吸,月色下,她的脸色变得铁青,仿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生命的逝去,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尉迟昀的脸变得模糊,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挣扎,她想要求饶,甚至开始后悔,她怎么会想到,尉迟昀竟然心狠到这种地步,狠到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求求…你…”
尉迟昀斜斜的笑了,他觉得可笑“求求我?方才还想杀我来着,我无所谓,只可惜,在黄泉地府还要看见你这副惹人嫌的嘴脸,所以…别再求我了…”说完,他脸色一狠,眼底冷意乏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面前的人快被他提起,他亲眼看着她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然后眼睛一闭,脑袋一垂,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尉迟昀脚步踉跄了一番,手一松,昭玉瘫软在地,他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了,觉得呼吸有了一些困难,昭玉说的没有假,那真的是毒药,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就在昭玉威胁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可悲的决定,更可悲的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即使是失去性命,他也会保护苏锦玥。
月色挥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他看着暗夜里的那具尸体,伸出手一推,直接推进了湖里,扑通一声,湖面激起莫大的涟漪。
他决然转身,似乎是没有丝毫的停留,连夜出宫后,天色貌似已经有亮的趋势,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应该说他没有地方去,他该找一个地方等死才对。
捂住胸口那里,心脏还在扑通的跳,似乎有些微弱,那里一直有他爱着的姑娘,他爱苏锦玥的程度,似乎比他自己想得还要更甚,他也想过,自己喜欢她,到底到哪一天会结束,现在才明白,直到死,直到心脏结束,这份爱,才能够终结。
他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他从来没有为她奋不顾身过,总是像个胆小鬼一样,懦弱的待在她的身后,一直看着,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是他第一次,也只能是最后一次,奋不顾身的去保护他爱着的姑娘,就当是弥补了当年,他没能保护她的遗憾。
天色终于亮了,尉迟昀抬起头看了一眼,觉得亮光太刺眼,他合了合眼,发觉艰难了很久才重新睁开,闭上眼睛的感觉太舒服,他的脚步有些发软,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是越走越偏僻,看到不远处有一处村庄,几户人家,他看了看,脚下一个踉跄,手臂却被人突然一服。
偏头一看,是一位老人家,他背着柴火,扶着他,担忧的询问道“公子,你脸色很苍白,还好么?”
尉迟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有一股腥味蔓延,他无力的摇摇头,哑着嗓子道“老人家,你可有笔墨纸砚借我一用。”
那老人家点点头“我们村里有一位教书先生,他家应该有,我先扶你去我家休息吧。”
他道了一声谢,被老人家扶到简陋的房屋里坐下,那老人家放下柴火就出去了,他的胸口有些刺痛,痛到直不起身子,只能弯着腰身,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曾经也想过什么时候会死,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竟然连亲眼看着付洛宣复辟北沼的机会都没有,还有那个女人,生了他的女人,她曾经给过他很多温暖,若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平日的时候能多喊几声母亲该多好,他不是没有恨着她的。
老年人匆匆的赶回来,手里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放在桌子上,道“公子是否需要休息一会儿。”
“多谢老人家。”尉迟昀扯出一抹笑,提笔努力使自己的手不会因为无力还发抖,然后在纸上书写。
写好装进信封,他将信交给看人家,道“还请您去一趟宫门处,将这封信交给门口的禁军便好。”
那老人家愣愣的答应了,看见尉迟昀支撑着起身,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公子,你身体不好,这是要去哪里?”
尉迟昀摇摇头“我有一个一定要去的地方。”
那老人没有再阻拦,看到他弯着腰身走到门口时,又问了一声“若是这收信之人回信或是向我询问公子的住处该如何?”
尉迟昀没有回头,扶着门槛“不必担忧,她看到这封信,一定不会回信。”
说完,他就踉跄的离开了,脚步越来越重,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应该离那村庄很远了,面前有一条湖,他一头栽了下去,冰冷瞬间侵袭,黑暗也铺天盖地而来,他合上了双眼,这次想要睁开,如何努力也睁不开。
这样也好,他这样想着,面对死亡,他竟然超乎想象的淡然,他一直以来活得太累了,整日都是厮杀都是血腥,就当是休息好了。
胸口的痛感慢慢消息了,他的意识也开始涣散,黑暗占据了全身,周遭的一切感觉也都消失了,几乎就是一瞬间,他连黑暗都看不见了。
宫门口的禁军站得笔挺,看见远处有一个身着简陋的老人家靠近,其中一个人上前了几步,戾声道“何人!”
那老人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那禁军道“有位公子托草民来送信。”
那禁军看了一眼,署名是苏锦玥,于是收下,将那老人家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