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说话的语调却低了几分。
“容先生,我虽然觉得当容太太也挺好,可并不觉得一定得当,一辈子那么长,我是不信命的,可偏偏只有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很早就学会了认命。”长安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微蹙,语气却十分平静。
容谨言深眸半敛起,掩去眼底莫名的情绪,面无却并没有表情,“所以你是打算离开?”
“容先生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长安静了一下,抿着唇继续开口。
如果她想离开,就没有必要费这些心思去试探。
她要的不过是想知道他的选择。
“我既然结婚了,就不会离婚。”容谨言薄唇动了动,眉目间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可长安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上,有些微的情绪交错而过。
“既然这样,我也会演好容太太的角色,就以三年为期,三年之后,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长安的睫毛动了动,至始至终都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三年后,她可以让白氏在江城站稳。
她想,他会同意的。
容谨言瞥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清冷的侧脸半点表情也没有。
不得不说,他的太太,大概是她见过最会谈判的人。
说出的每一句话,在不伤及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也尽可能的满足对方的要求,多一分重了,少一分又轻了,恰到好处。
“容太太的位置,我既然让你坐了,就没想过要换人,就算是她,也不会的。”容谨言眯起清冷的眸子,视线在她的侧脸掠过。
即便是讨论这种话题,她还是能保持这么清淡,让容谨言忍不住就想皱眉。
“换不换那是容先生你的事,我说过的,我做事向来喜欢留余地,免得到时候难堪。当然,如果让我一辈子当着容太太也不错。可惜,一辈子这么长,谁说的准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经意的腔调。
“你不相信我?”容谨言眸底的颜色很凉,带着几分微不可觉的怒意。
“也许有一天我会相信,等我还当着容太太到死的那天。”长安的眸子黑白分明,带着笑意,看起来十分清亮。
容谨言:“——”
“容先生就算心情不好,开车还是要小心些,我说过,我很惜命,所以还是自己回去吧。”她的眉目微动,弯了弯唇,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说完,纤长白希的手指摁下开门按钮。
然后开门,下车。
动作一气呵成。
容谨言循着她走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那辆车,是平时长安用的。
他认识——
不会是突然出现的,应该是跟了一路。
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似乎很快又明白过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大概这也是她试探的一部分。而这个时候让自己看到,是要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她都会给自己留余地。
容谨言看着黑色的商务车,醒目的车灯,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他垂下眸,眼睑落下一片阴影,眼底的颜色如同蘸了墨般浓重。
他果然是没有选错,沈长安才是最适合当容太太的人选。
她跟许楚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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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
顾司杳去了母亲季婉那边,走进小屋的时候,季婉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抱着大白猫,低着头看书。
看到儿子来,季婉先是一愣,然后才匆匆忙忙端茶倒水。
“阿杳,来喝水。”季婉拉着顾司杳在沙发上坐下,把手上的水杯递过去。
顾司杳接过被子,喝了一口,在茶几上放下。
“怎么又瘦了。”季婉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半晌,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自己的儿子,她十分了解,平时没事,他是半次都不会踏进这里的。
“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顾司杳皱了皱眉,直接开口。
出了医院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
好像有什么东西百爪挠心,翻来覆去也不觉得安生。
所以,他开着车绕了个弯,过来了这。
季婉端着茶杯,整个人似乎震了一下,顿了几秒钟,然后才慢慢开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想知道。”顾司杳又皱了下眉头。
他在想十年前,他是不是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季婉端着杯子,沉默了一会,眼神飘远,保养得宜的脸上多了几分感伤,“那年,你父亲出了车祸去世,你也受了点伤。”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顾司杳右手握拳,黑色瞳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季婉低着头喝了口水,才开口解释,“当时医生说你脑部受了伤,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说完,她抬着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明亮的光线下,将那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更加深邃,此刻,那一双黑色的瞳眸深不见底,即便是作为她的母亲,她也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温柔的眸光一闪,好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抿着朱红的唇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也别再问了,母亲只希望你现在能好好的。”
既然所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事也该尘封了,,成为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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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回到别墅的时候,容谨言还没回来。
她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