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给周叔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外公的情况,周叔说老爷子一切都很好,让她放下心,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她去上班之前,先去了趟医院。
病房里。
周叔已经照顾着白建文吃过早饭,他正靠在病床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报纸。
听到门口的声响,就看到长安进来。
“丫头,你来啦。”他抬头收起报纸,摘下了老花眼镜。
长安看着他,精神气还不错,就放心了。
“这两天一直在忙,也没什么时间来看你,外公不会怪我吧?”她抿了抿唇,声音轻软,眼睛很亮还带着笑意。
白建文朝她招招手,长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会,我都听老周说了,他们家子越说你把白氏打理的很好,外公留下的摊子,辛苦丫头了。”
他留下周子越帮她,总想着两人要磨合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候,她就能让子越那个孩子放下成见。
他是相信自己外孙女的能力。
尤其是才短短几周,就能够将白氏发展到这个程度。
她肯定是费尽了心思,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走错。
“不过沈家的那个案子——”白建文眯起老年人特有浑浊的眼,眉峰皱起。
“既然那是母亲的东西,我就一定会拿回来。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好好养病就好,下午我就去一趟沈家。”她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很笃定。
有些事情,也应该早点解决掉。
越拖越容易脱离掌控。
“你要去沈家?”白建文握着长安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声音也紧绷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深刻。
沈家——
里面的人心都是黑的。
“我不会有事的。”
白建文侧着头看她,见她一脸的坚定,知道劝不住,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良久,才叹了口气。
长安又认认真真的陪着他聊了会,直到快中午,才离开。
走道上,正好碰到了景逸,穿着干净的白大褂。
“白老的手术日期定下来了,七天之后。”景逸开口。
“好,我知道了。”
长安弯了弯唇,礼节性的笑。
然后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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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长安上了车,直接让司机往沈家的方向过去。
沈家的宅邸落在半山腰处,与顾家的宅邸离得近,上次她去顾家的时候,途经过。
自从被送入疯人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长安让司机在外面等她,然后下了车,站在门前敲门。沈家的佣人听到声音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见到长安的时候,只觉得眼熟。
再看她的装扮气质,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
指不定是沈辰少爷或者云希小姐的哪位朋友。
这么想着,她问的时候不自觉多了几分恭敬的意味,“您是哪位。”
长安敛了敛眸色,只是清淡的回道,“沈长安。”
女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沈长安,不是沈家疯了之后,被赶出沈家的那个大小姐么?
“你要找谁?”知道了长安的身份,佣人的态度直接转了个弯。
“沈文烨。”
“先生出去了,不在家。”女人闻言,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了。
“是吗?”
长安抿着唇笑了笑,一双清淡通透的眸子看着她。
女人只觉得自己被那样盯着,忍不住心虚的别过头去,刻意躲开她的眼睛。
最后还是跟里面的人通了电话,才开了门。
整个沈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长安熟门熟路的一路穿过花园,直接到了大厅。
沙发上,陈自瑶慵懒的靠着椅背,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笑。
“是长安啊,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都给吹来我们家了?”慵懒的语调,‘我们家’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她想刺激她,可偏偏长安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长安的眉眼都没有动一下,“我要见沈文烨。”
“你这个逆女!我是你的父亲。”沈文烨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她直言不讳的喊了自己的名字,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安,清淡的眉眼依稀有当年那个人的影子。
“父亲?自从你把我送入疯人院,我就再没有父亲了。”长安听了只是低低的笑,讽刺的意味显而易见。
沈文烨一下子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去疯人院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阴沉沉的语调,满满的苛责,“倒是你还有脸回沈家?就因为你,沈家成了整个江城的笑话了!”
长安侧着眸,唇边带着笑意,“那也只是沈家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沈文烨如同受了天大的忤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既然是这个态度,又来这儿做什么?你既然要打官司,就慢慢等着。”
“我怕我等得住,而沈氏等不住了。”她弯了弯唇,微敛着眸子,几乎是确认的语气。
沈文烨闻言,脸色先是变了变,几乎审视了她半分钟。
她的眸色讳莫如深,让他的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听说沈氏最近预备和公司合作一个大项目。”长安不温不火地开口,“官司的事情,你想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