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尚玉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边挂上一抹得意,干爹自己揽了这罪,算他识相。
“白安,传朕口喻,尚铭陷害同僚,剥去东厂督主之位,罚俸半年。东厂督主之位由小四接替,尚玉麟,降官职一级,罚俸半年。”朱见深冷然的说。
完了,尚铭心里一凉,早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一听刹那还是触动不已,袖下的手有些发抖,正想谢恩,门外一声响动。
“皇上,四爷有危险,他们说要输血。”马蓝情急之下在门外就嚷。
屋内的人全部一愣,输血?那是什么?
“进来回话。”朱见深沉声道。
马蓝一进来扑通的跪下,声音有些惶恐:“皇上,那,那小凌子说要给四爷输血,我们做不了这个主,还请皇上定夺。”刚一听说要是要把小凌子身上的血输入到四爷体内,他吓得腿都软,连提点阮大人都无从知道这是法子,也不知可不可行,一众人都彷徨不已,只好来找皇上的来做主。
朱见深沉吟一下,轻拢眉心:“输血?是怎么个法子?怎么做?可有先例?朕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做法。小凌子又是谁?”
“回皇上,那是要把小凌子的血灌到四爷体内,哎呀,奴才也不明白。”马蓝心里着急,语无伦次的说不清。
一旁的丛恩拧了拧眉:“皇上,不如过去瞧瞧?”
“走,都过去瞧瞧。尚铭你二人退了吧,小四这会儿救命要紧。”朱见深起身急向门外走去,走前冷冷的扫一眼地上二人,冷哼一声离去。
尚铭顿时无力瘫坐地上,两眼失神,一脸灰败之色。
“干爹,起来吧。”尚玉麟语气有丝冷硬,眸中闪着点点寒芒。
“你在怪干爹?我可保全了你啊,小子。”尚铭压抑着心里的怒意,咬牙起身。
尚玉麟带头走出门,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保全,要是保全,你早早应该把位置给我,现在如此这般话,还不是废话?”
厢房内挤满了一干人等。
“你是小凌子?你说的法子有过先例吗?这人命关天,你可得想好了,要是小四救不了,你得陪他去。”朱见深冷冷的问。
这听得没听说过这样的法子,怎么能放心?
白非儿跪在地上,脸上是无惧的神情,杏眸清澈,答:“回皇上,奴才小凌子,家师可用过此法救人,奴才当时在一旁协助,皇上请放心,如没有把握,奴才也不敢提,现在四爷情况不容乐观,再拖只怕就再无回天之力,如果奴才救不了他,那,愿以命抵。”
没办法了,乱扯一个师父出来吧,面对这群古人,哪能解释得清楚?
朱见深眉心微拢,看向那阮大人:“阮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阮大人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法子微臣也听未听过,但现在巫大人情况不容乐观,可,放手一博。”这话说出来太难了,要是巫惊魂有个三长两短,他做为支持者,到时罪一并会算到他头上,可眼前这状况,医者之心,让他心里清朗一些,他不是个胡涂装傻求荣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其余之人面面相觑,博,太吓人了,搞不好会死的呀,这小凌子太大胆了。
“皇上,微臣听家师有提及过此法,但,没有试过,微臣认为也可一试。”冷雨几番衡量之下,还是觉得有博一下总比等死的好。
呵呵,敢情这千年妖狐成小白鼠了,这说来说去的,让白非儿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她的血肯定能适合他,但怎么输给他,还是一个考人的问题,她是知道一些西方国家在发明输血之前,是有一些试验的方法,这真得是试着做。
朱见深眸光一敛,沉声道:“好,小凌子,你快准备吧。”
白非儿早让人去找鹅毛,这会儿也送来了。
“这是?”朱见深好奇的看她手上的鹅毛,这也能治病?
阮大人和冷雨更是好奇,都直瞪瞪的看她,白非儿抿嘴笑笑,清淡的说:“鹅毛的管是空心的,只有这样才能把我身上的血流通到四爷的血管里,皇上,奴才想请阮大人和冷雨帮忙,您和其他人就在外面等吧。”病人最大,管他什么皇帝,一概一边去。
这下众人才把这个理论想明白了些,皇帝去另外的厢房休息等候,其余人全站在屋外等。
白非儿让人找来干净的衣服,三人换上,并把头发全包起来,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净手,门窗全闭上,开始了这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输血?
夜幕,府中的八角灯点了起来,夜空寂静,乌云密布,月亮星星似乎在偷懒,显得天空特别的暗然无色。
寒风掠过,院落外的众人不由得拢紧衣裳。
丛恩蹙眉。
马蓝叹气。
飘烟哭红了眼。
浮云锤胸。
疾风跺足。
白霜来回的走。
门吱呀的开了。
众人全围了过去。
“怎么样?”心焦心颤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