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劈啪嘴皮翻动,不到一盏茶功夫,白非儿就把这九十九条规距只字不漏的背完出来。
背完,依然挑衅的盯着那张大白脸。
看她那一副要跟他决斗的样子,巫惊魂心里轻笑,这个女人,得意起来让人看起来真带恨,她就总是这一副随性的性子吗?爱憎分明。
他轻勾一下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传膳吧,本官也饿了,你陪本官一起用膳。”
苦逼了一下午,挣来一口饭,还得跟这个人一起吃,白非儿万般的不情愿,她咽了咽口水:“那个,我能不能跟锦葵他们一起吃?我们是奴才嘛,肯定是凑奴才堆里吃。”
“你嫌弃本官?”巫惊魂蹙眉,眼眸阴冷冷的扫向她。
白非儿忙低下头,轻声道:“不敢。”
“不敢就别给本官再废话,过来落坐。”巫惊魂走向外室。
那边锦葵几人已经是手脚麻利的摆好了饭菜。
两人坐定下来,白非儿看着这满桌的好菜,可就是没有胃口,面对这大仇人,怎么吃得下?
边上摆着一壶酒,锦葵是机灵的上前来倒酒。
“你下去,本官的近身奴才就在身边,刚还背规距背得那么欢,看来你们家小凌子就这点能耐了。”巫惊魂不动声色的吃着菜,语气似闲淡的开口。
锦葵赶紧瞪了一眼白非儿,自己识趣的退了下去。
白非儿无语的拿起酒壶,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他倒了一杯,喝喝喝,最好喝死你,尼马,身边没有麻佛散,要不然毒麻痹的你。
这一顿饭白非儿吃得是极不是滋味,咸的淡的都没知觉,就是不停的帮巫惊魂倒酒。
巫惊魂也是没吃几口,若有所思的不停的喝酒,眼眸也没有再看向她,他知道她无时不刻想着要杀了自己,他会等着,对于自己所做的事,他从来不会后悔,这些年来帮皇帝杀了不少人,他不是个好人,也不想做好人。
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不会忘了家训。
两人各有心思的吃完了这一顿漫长的晚饭。
饭后,白非儿巴望着他快快去会他的飘烟了,刚才一个劲的喝酒不就是喝完了好去干坏事?
“可会摆棋局?”巫惊魂淡淡的问。
丫的,你还想干什么?可别让你的烟等急了。
“会是会,可是四爷不是约了飘烟大人么?别让人给等急了。”白非儿好心提醒。
巫惊魂冷哼:“本官的事要你来安排么?”说完让锦葵把他书房的棋搬来。
没一会儿,看着锦葵摆上那棋,白非儿头皮直发麻,心里叫苦不已,你个大太监,还差什么没搬来的?
这巫惊魂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她越急着要他走,他偏不走,她心不在焉的丢着棋子,没几步就被夹击得死死的。
“规距上面第三十三条是怎么写来着?”巫惊魂气定神闲的执着黑子,不急不徐的下了一子,控制了一大片地盘。
“第三十三条,伺候主子不许心不在焉,不许敷衍了事,不许左顾右盼。”白非儿木然的背出来,眼眸扫了下棋盘,好,是你说的,不许敷衍了事,姑奶奶就杀你个片甲不留。
杀不了你,在棋局上杀杀你也好解气。
她坐直了身,眸中燃起一股杀气,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四爷,那您可认真应对了哦,别到时你的飘烟来拖你,然后又赖到我头上来。”
啪的落了一子,形势马上大转。
巫惊魂唇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小豹子,果然是受不得激将。
两人你来我往,厮杀了两局下来,白非儿使出了浑身解数,各胜一局。
巫惊魂斜眼看坐在对面这张小脸,他知道那是面具面皮,但那认真、倔强的神情,让他不禁哑然失笑。
正想开口,门外传来了飘烟的声音:“爷,您怎么还在这里?您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转眼人已到了眼前,不等通传就这么跑进来,整个天涯宫也就他飘烟敢这么做。
白非儿放下手中的棋子,幸灾乐祸的看一眼二人,站了起来,向一旁退了几步,嘿嘿,有好戏看,这个时候她是会把规距记得牢牢的,不出声,看戏。
显然巫惊魂是有些不快,他轻拧一下眉,握着棋子的手没有动,薄唇轻启:“不是让你等吗?你几时变得这样的了?”他最讨厌被人这种要胁似的催,他答应过的事自然是会做,但是时间是由他来掌握,轮不到别人指手划脚。
“爷,怎么我发现您变了,变得一点都不心疼烟,前段时间您让我离开您那么久,现在我回来了您又不闻不问。”飘烟怪嗔的看他,顾不上有外人在,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一咕脑的说了出来。
“放肆!”巫惊魂轻喝,重重的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恼怒的剜了他一眼:“倒不如说你变了,你知道本官的喜好,你别挑战本官的极限。”
飘烟脸色微白,狠毒的眼眸扫向白非儿,转而低眉顺眼的道:“烟知错了。”
良久,巫惊魂眸色闪了闪,淡然的开口:“走吧,本官陪你回去。”转身向白非儿,不紧不慢的吩咐:“小凌子过来伺候着。”
啥?
白非儿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看他。
“本官怎么发现近期你们这帮人一个个都想反了似的,没听懂人话吗?”巫惊魂冰冷的眸射向白非儿。
擦,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关我什么事?把气撒到我身上来了?还让她去伺候,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