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写字来交流。
写:你走了,药谁给我抹。
他说:“我让佣人来。”
那怎么行,我瞪圆了眼睛写,“你想让外人看到?”
他沉默下来,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给我上药,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跟着他的手一起的,是我的心。
难免想的多一些,让他一直这么依赖药物,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医生也说,让他尝试不用药物止痛的法子,结果却是失败的。
我无法想象他疼起来到底有多严重。
但是凭着陆暻年的意志力,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交给我,恐怕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
唯一的办法只能循序渐进。
我明白,我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他的伤是大问题,药物也是问题,都得一个个慢慢的化解。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但是天知道,看他现在的样子,我恨不能用自己去代替他。
这时候看,才发现他是真的瘦了很多的,而且皮肤也不是他从前那样健康的小麦色,泛着一点点的苍白。
想想他车祸后受的苦,我身上的这段疼痛,就真的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他。
养了两天,我才勉强能正常说话。
外面的暴风雨肆虐了一天一夜后就平稳了下来,灿烂的阳光再一次撒在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
我问陆暻年,“你不回去办公吗?你都在这呆了三天了。”
他平时有多忙,我是直到的,现在这样整日整日的守在我身边,多少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应,再者说,他这样每天跟我黏糊在一起,我都没有机会跟医生商讨一下他的病情。
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他。
陆暻年手里捧着我前两天看的《大英百科全书》,倒是看的很津津有味的。
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书上写写画画,有时候写些心里的感想,有时候写些书中潜藏的意思,总觉得这样记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习惯其实并不好。
小时候顾佳芸的书都是严禁借给我看的,就怕我在上面写写画画,她自己的书都药保持干净,半点瑕疵都不能有,看完的书跟新的一样。
相反,我就做不到这一点。
看到陆暻年这样,我少不得要抢回来,的时候会想起他,然后就会不经意的写上他的名字,他这么一看,我的秘密就会无所遁形。
他笑的惬意,护住书不让我抢。
“往后我给你弄个大大的书房,你在所有的书上都写上我的名字,那该多好。”他的语气颇有些感叹。
我无奈。
只能转移话题说:“你到底走不走呀,这两天我连电话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了,不会是暴风雨影响了信号,外面的电话都打不进来了吧,你公司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啊。”
“我走了,好让他们进来抢走你?”他反问。
这个人。
也真是的。
我捏他的手心,“我要是走,早就走了,哪里还能留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没有走。
现在他这样,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陆暻年却还是不依,“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那些狼崽子。”
这话说的,也真是毫无道理了。
谁是狼崽子啊。
说的好像我被好多人虎视眈眈着一样。
不过我还是没有在说这个话题,他现在敏感的很,说多了他就不高兴。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出去了?天天跟我一起待在这里?”
我待在这里当然没问题,除了贺莲城夏亦寒,还真的没有管我,我就算是真的失踪,能真的找我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倒是他,哪里能少的了他啊。
陆暻年放下手中的书,抱我在怀里说:“不出去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留下你一个人,我也是不放心。所以,你得跟我一起走。”
“啊?”我真的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要放我离开这里。
结果下一句他就说:“你的好上司夏总起诉我违法控制他员工的人身自由,法院的传票已经到了,咱们也该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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