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翎点了点头道,“是,她不能死,因此我用蛊虫替她续了命,但是代价很大。”
沈画不由得问道。
“什么代价?”
许流翎语气轻柔。
“以血养蛊,我每日都得用半碗血来给她体内的蛊虫作为滋养。”
沈画倒吸口凉气,不待她开口,许流翎又缓缓道。
“但是起死回生毕竟是有违天理的事情,因此我的寿命减少一半,她与我血脉相连,也会一同去世。”
“究竟是何人竟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这你不用管,做好你本职的事情就好。”许流翎瞥了一眼墨煊,轻声道。
沈画看着许流翎,欲言又止,墨煊眸子里却有了杀意,沈画连忙握住他的手,墨煊抿唇不语。
许流翎也察觉到墨煊的杀气,他语气冰冷。
“朕劝国师大人莫要动她的念头。”
墨煊淡淡的看他一眼,不作声。
沈画尴尬的笑笑,瞪了墨煊一眼,觉得墨煊的想法着实离谱。
既然蛊虫一事没了希望,墨煊也不愿再做多留,倒是许流翎留沈画在宫中小住几日,沈画想了想,正想答应,墨煊却开口。
“不必了,郡主与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叨扰了。”
最后沈画几乎是被墨煊一路提出来的,沈画本就矮上墨煊一个半头的身高,此刻墨煊拧着她毫不费力,沈画黑着脸,到了宫外,她挣扎着。
“别动。”
沈画瞪着他,语气愤愤。
“放我下来。”
墨煊哦了一声,手一松,沈画一个没站稳,往墨煊身上扑去。
墨煊只手揽住她的腰身,语气淡淡。
“原来郡主是想让我用这样的姿势。”
沈画脸颊飞红,她连忙从他身上站稳身子,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你方才不会真的动袖引身上蛊虫的心思了吧?”
墨煊淡漠回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沈画噎住,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击,只得皱了皱鼻子,就此作罢。
墨煊心头思绪万千,没了蛊虫也就意味着,只有找解药这一个法子了,先不说在沈画身上下蛊的人是谁,就算找到了,以当初那般狠毒的劲儿,也不会轻易交出解药,他不觉眉头紧缩。一时间陷入深思。
沈画见墨煊也不作声,以为他真的要打袖引的心思,顿时急了,她拉住墨煊的衣袖。
“蛊虫这个想法马上打消。”
墨煊被她一闹,心思打断,他冷冷的看着她。
“你似乎很想死。”
沈画却一个愣怔,她苦笑,想死?怎么可能,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她怎么能死?她巴不得自己有着完好的身体,但老天似乎同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重生是不假,但以这样时日不久的身体,又怎能报仇雪恨。
这个世上奇迹很多,如沈画,如袖引,然而奇迹之所以成为奇迹,也只是因为巧合而已,墨煊不相信命运,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他想要沈画活着,阎王也不能同他抢!
沈画同墨煊回到别院时,风澈神色匆匆的迎上来,他严肃着脸,沉声道。
“阮少重伤。”
沈画心中咯噔下,阮慕欺怎么会受伤?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这个人,但心中总是不太安心,她急急道。
“他现在在哪儿?”
风澈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墨煊一眼,犹豫着,沈画催促。
“你倒是说啊。”
风澈一咬牙。
“东厢房。”
沈画闻言急急赶去,风澈感受着墨煊传来的低沉的气压,擦拭着冷汗,阮少重伤,性命危在旦夕。他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年头,做下人的真难。
沈画感到东厢房,见到风之在一旁踱着步子,见到沈画时,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竟露出一丝欣喜,他急忙腾出位置。
沈画的医术并不在阮慕欺之下,她定能治好他的!
沈画急忙上前,阮慕欺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阮慕欺一向都是笑着的,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态,此刻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沈画一时间有些恍惚。
风之见她发愣,催促着。
“郡主?”
沈画一惊,回过神,拧着眉头查看阮慕欺的伤势。
阮慕欺是腹部受的伤,伤口极深,沈画探出手,在他伤口周围比划着,半晌,她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伤到要害。她转身对风之道。
“一盆热水,干毛巾,纱布。”
风之领会,急匆匆赶去布置。
沈画回过身子,却见阮慕欺不知何时醒过来,他弯着嘴角,对沈画笑的温柔。
“你在担心我么?”
沈画翻了个白眼,凉凉道。
“还有力气调戏,看来死不了。”
阮慕欺又轻笑,接着又沉沉陷入昏睡。
实际上阮慕欺伤的极重,伤口处发黑,明显是中了毒,这毒显然已经蔓延到身体里,若不及时将它逼出来,便是神医来了,也回天乏术。
沈画严肃着脸,待风之将东西都备齐,又吩咐他准备一桶热水,当阮慕欺整个身子泡在水中时,沈画深吸口气,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开始在他身上各个穴位施针,每一部都需极度仔细,一不小心便会浑身血液倒流,窒息而死。
当沈画全部施完针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