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鸡汤,凌宛之放下瓷碗,抱起雪球儿:“没什么信不着,这宫里,好像只有你不那么招人嫌。”
琉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着雪球儿打算离开,想了想,没法儿放心:“你别太倔,慎君王吃软不吃硬,你若跟他对着干,他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凌宛之没心没肺的‘喔’了一声儿。
琉璃离开。
雪球儿瑟瑟发抖的窝在她的怀里。
不想从正殿穿过,琉璃打算从假山那边跃过去。
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一头撞上了一堵人肉墙。
*
落花有情,春风无意。
上窗花影影绰绰的投射在白瑾泽恍若谪仙的俊脸上。
如雕刻般分明的完美侧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朗目疏眉,流光溢彩。
琼林玉树如轻风的气质挥洒的淋漓尽致。
负手而立。
淡淡的面香夹杂着枫叶老先生的声音辗转而来:“瑾泽,臭小子,傻笑什么呢,快过来吃面。”
“师父辛苦了。”一碗面,一个荷包蛋,翠绿的葱花。
“臭小子,就会说客套话。”枫叶老先生拉着他过来:“快坐下先把面吃了,为师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这面为师做的不多,等会儿吃完了你就去跟琉璃过生辰。”
今日是白瑾泽的生辰。
但他想和琉璃一同过。
干巴巴的笑了笑,白瑾泽面露窘色,一根长长的面条迅速的吞入腹中。
看他猴急的样子,枫叶老先生笑:“去吧。”
“是,师父。”
原本他是不想过这个生辰的。
每次过生辰都会想到自己的娘亲。
辛苦的生下他,没过过一日好日子就撒手人寰了。
心里苦涩,难过,生辰对他来说说不上是个什么情绪。
今日,他许是只想趁着这个借口去找琉璃。
食盒里一些糕点是他特意准备的。
跟着枫叶老先生参与制作。
放了些他收集的一些干的桃花花瓣儿,想同琉璃一起享用他的口味儿。
想让她慢慢的融入到他的生活里去。
穿过琉璃殿需要路过梅花园。
在这儿,他们有过许多的交集。
牵动着他们的情愫。
秋葵像一只小老鼠似的缩头缩脑的在琉璃殿门口张望着,喃喃自语:格格怎么还不回来呢,怎么还不回来呢。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忽地,白瑾泽那如泉水般清澈恬怡的声音响起。
她石化了,僵硬的转过身:“白白白,白白白……”
白了半天她都没白出来。
看着她焦灼的舌头要打卷儿的样子,白瑾泽淡淡地替她说出后面的话:“学士。”
“哦哦哦。”秋葵敲了敲脑门:“白学士,对,白学士,白学士你来干什么?”
他清眉一簇:“这才几天就不认识自己真主子了,格格呢?”
“格格?”秋葵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格格,格格在殿内呢吧。”
“你现在怎么做事的,格格在干什么都不知?”白瑾泽觉得今日的秋葵十分奇怪。
不管她。
大步流星朝内殿走去。
袖袍忽地被人拽住,一回头,始作俑者是秋葵。
“你干什么?”白瑾泽有些不悦。
秋葵一咬牙,一跺脚,一股上战场赴死的味道:“四格格不在。”
“什么?”白瑾泽惊愕的看着秋葵。
“四格格不在。”秋葵硬着头皮又说了一边。
白瑾泽的食盒落在地上,呼了口气:“去哪儿了?”
“去去去。”秋葵指来指去,指来指去:“去去去……去了永和宫。”
四格格啊,千万不要怪奴婢啊。
要怪只怪白学士的气场太强,奴婢不敢说假话啊。
话音才落。
白瑾泽如一阵龙卷风迅速的消失在了琉璃殿。
四格格,你保重吧,秋葵为你默默的祈祷。
*
若是问琉璃最恨皇宫的什么。
那么莫过于这些一座座的假山。
假山是作歼犯科的好地方,
能够阻碍所有的视线。
现在。
琉璃恨不得自己练就着一身绝顶神功,只要河东狮吼一声就将面前的假山推倒。
酒。
漫天的酒味儿缠绕在空气中。
让稀薄的空气多了一些窒息,永礼不知在这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久了。
适才她一出来就遇见了他。
他一直在这儿等着她,捕捉她。
“永礼,我要回去了。”琉璃和他对峙了许久。
他默不作声,那双深邃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琉璃。
“琉璃殿有谁让你这么着急回去。”永礼纠缠不休。
“谁也没有,我只是来给侧王妃送汤的,适才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呢。”琉璃的怀里还抱着雪球儿,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生怕永礼的畜生劲儿发作了会将雪球儿摔死。
她现在的姿势很难受。
雪球儿挂在她的手臂上,她的另一条手臂撑在永礼的胸膛上。
半边身子松松软软的贴着,远远望去,姿势暧.昧至极。
“给她送汤?”永礼觉得好笑又奇怪:“为何给她送汤?是不是想我了?恩?告诉我琉璃,你若是说你想我了,我就立即休了她们,让你当我的王妃。”
他真的是胡闹!而且自作多情!
“你有病,叫个太医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