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秋千上的人儿没了。
摇晃的秋千打到了秋葵的头。
转头一看,琉璃跑去膳房捧着一碗食盒朝外走去。
“格格,格格,你去哪儿啊?”秋葵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追了出去:“你怎么把我给你煲的汤拿走了啊。”
琉璃顿住步子:“你不许跟着去。”
“格格。”秋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去哪儿?要去私会白学士吗?”
朝秋葵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了下:“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私什么会,我要去看看凌宛之。”
“啊?”秋葵瞪着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上前摸了摸琉璃的额头:“格格,你没发烧吧?你去看她做什么?你们又不熟悉,再说了,那可是龙潭虎穴啊格格,王妃在,若是被她发现定要挖苦格格一番了。”
不理会她的头头是道。
琉璃挽着食盒:“说够了没?”
“没。”秋葵果断拽住她的袖袍:“格格,你不能去,若是白学士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她蹙眉,这白瑾泽往她身边安插了个小内歼啊,她笑笑:“那就让他打死你吧。”
“格格,你好残忍。”秋葵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格格,你去不大合适。”
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琉璃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她和永礼曾经不清不楚的。
“身份上来说永礼是我的哥哥,新嫂嫂进了宫,我去探望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琉璃说服自己,也说服着秋葵:“恩,就是这样,我走了,不许跟着我,敢跟着我,晚上不准你吃饭,你就去吃野草吧。”
她颓了。
春天的寒不同于冬天。
冬天是落落大方的寒,能把你的肌肤吹成一片枯竭的草原。
春天是畏畏缩缩的冷,悄悄的钻进的你的骨头里疼痛入骨。
指尖冻的有些泛白,琉璃捏着食盒战战兢兢的走上了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青石板小路。
她需要穿过一些假山,需要路过一些连廊。
直到看到阳光下那巍峨的宫殿才会停住脚步。
琉璃殿是偏的,太阳不怎么光顾,
永和殿不同,阳光扬扬洒洒四季常照,曾经,琉璃说以后要把花全都搬到你这边来晒。
那也只是曾经。
永和殿破天荒的安静。
不过还是能够嗅到这里发生了一场‘动乱’。
因为那满地的残花昭示着一切。
凌宛之,好一个倔强的女子。
好在偏殿离正殿有些远。
灌木树丛长的愈发的高了,能够暂且遮挡住琉璃的身躯,猫着腰,琉璃跑到了偏殿。
雪月在那儿‘吭哧,吭哧’的擦地。
“你家侧王妃呢?”琉璃拍拍雪月的肩膀。
雪月吓了一跳,以为是元霜,见来人,眼睛一亮:“四格格,你怎么来了?”
把手里的食盒举了举:“我来给你主子送参鸡汤的。”
“主子在里面跪着呢,格格,主子恐怕不能喝了,慎郡王发火了,不让主子吃东西,只让她跪着。”雪月心疼自家主子:“王妃好卑鄙,陷害主子说差点儿弄掉她腹中的孩子。”
元霜阴险歹毒琉璃是知道的。
叹了口气,她让雪月在门口放风儿,她悄悄的进了内殿。
地上冰凉,还有些灰尘未来得及打扫。
凌宛之双腿弯曲,腰板挺直跪在那里,不吭声,不皱眉,雪球儿蔫蔫的趴在那里,全身湿漉漉的。
“侧王妃。”琉璃柔声叫了她一声。
宛之回眸:“怎么是你?”
“我来看你的。”琉璃笑笑。
“来看我的笑话?”宛之倔强的问。
知道她性子倔,信不着宫里的人儿,琉璃不和她一般计较,径直来到她面前,将食盒拆开,味美的鸡汤味儿随即飘散:“我是来送鸡汤给你喝的,适才我听我的宫女说了这边的事儿。”
“为何对我这么好?”凌宛之的确有些饿了,但是无奈嘴巴硬:“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琉璃勾唇:“我不是黄鼠狼,也不是鸡。”
青花瓷的瓷勺儿舀了一口乳白色的汤:“趁热喝。”
“不喝。”凌宛之有些小情绪,别过头,想了想,道:“四格格,你们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不少,你可别利用我来讨慎郡王的恩宠,我不想被人利用。”
哧。
琉璃破唇而笑:“你是这样想的?”
凌宛之摆出一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的样子看着她。
“你误会了。”琉璃浅兮笑兮:“我心中有深爱之人,但绝非是慎郡王。”
她愣了愣。
这个四格格的感情太复杂,她弄不懂。
于是,凌宛之嘲笑着说:“也对,慎郡王那德行也就王妃那德行的喜欢。”
看来凌宛之对永礼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侧王妃不喜欢慎郡王么?”琉璃擎着那碗汤。
其实凌宛之对琉璃没多大的意见,接过那碗汤吹了吹,道:“喜欢?我凭什么喜欢他?我们初次见面,我可不信那一见钟情,更何况,我对他的印象特别差,喜欢不起来。”
“那也要好好相处啊。”琉璃劝道,视线落在雪球儿上:“雪球儿怎么了?”
凌宛之有些难过的闭了闭眼:“王妃弄的,我想请太医也不让,也不知能不能活了。”
“你若是信我,我把雪球儿抱回去如何?”琉璃摸着雪球儿干涸的发灰的毛:“等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