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见那老乞丐话里有话,眯着自己一双明艳的水眸,阴恻恻的逼问道。
刘雨霏的涵养却是高了很多,轻声细语的开口说道,“老先生,您先前说的话,能否仔细和我们说呢?雨霏自当奉上美食佳肴,供老先生饱腹。”
老乞丐斜着眼看了刘雨霏几眼,又看了看气焰正盛的林梅,也不说话,摇头晃脑的走了,嘴里哼着,“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俩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眼闭了啊眼闭了……”
林梅望着老乞丐远去的身影,嘴里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这人真是奇怪,也不知嘴里唱的是什么……”
“是好了歌……”刘雨霏喃喃道,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你说什么?”林梅蹙着眉转过头来问道,只见刘雨霏却恍若突然醍醐灌顶了一般醒悟过来,不也不理站在一旁的林梅了,直接就追了上去。
“雨霏,你怎么了……”林梅见状,虽然别无他法,也只能急急忙忙的追上去,林诗的事情也只好放到一旁去了。
刘雨霏拖着曳地的群摆自然走不快,再加上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一会儿就不见了那老乞丐的踪影,她焦急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雨霏……”林梅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见刘雨霏站定了身形这才没有继续追下去。
“林梅,你可知刚刚那老乞丐是谁?”刘雨霏麻木着一张脸淡然问道。
林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是张天师!”刘雨霏闭了闭目,睁开眼时眸子里满是慌乱,她也不管林梅听没听自己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张天师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我们替林诗出头已经惹上了麻烦……唐家一事,绝不是人力所为。就算是人力所为,那也是……”极大的势力。
林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却是越绽越大,到了最后。更是弯着腰笑得连一丝形象都没有了。
“林梅,你笑什么?”刘雨霏疑惑的看着大笑不止的林梅,非常不解。
“雨霏,这些你就不用怕啦……舒望瑾的娘虽然脾气有些纠结,但是身份可高贵着呢。不然舒家也不会处于长门街那么靠前的位置。”林梅好不容易才笑完了,直起腰定定的直视着刘雨霏的双眸,语气坚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是你和林诗最最坚实的后盾……”
刘雨霏听了前半段话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听了后面的话却是蓦然觉得感动,于是抿着嘴角笑道,“我可没说害怕,更何况……我又不是张天师的忠实信徒,自然不会信他的危言耸听。”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刘雨霏娘亲的铁血手腕下的残酷教育,这才让刘雨霏、林梅、林诗三人都成为了不信神佛的大胆之徒。
林梅也笑嘻嘻的牵了刘雨霏的手,语气真挚,“那我们现在还是去看看林诗吧,这一次的事情,不管后果怎么样,我们都要帮林诗讨回公道,更要抓出幕后真凶!”
再来说百馐楼那边,林媒婆听了林诗执拗的话,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皱着眉头问道,“林梅?你说我那孽障女儿?”
林诗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忽略了“女儿”前面的“孽障”二字。
林媒婆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既然请不动人,那就只好陪着她一起坐在这里等人了。
她本以为林诗只是说胡话而已,林梅指不定是带着刘雨霏那个乖乖女去哪儿疯了,没想刚过一会儿便听得风风火火的一阵上楼的声音,再接着,就是自己女儿那毫不掩饰的惊呼……
“林诗!娘!你们竟然还在这里……”
“怎么说话的?听你这话。倒是不高兴我还继续留在这了?”林媒婆的眉头抽了抽,撇着嘴凉凉说道。
刘雨霏却是专注的盯着林媒婆手里捧茶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越拧越深,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只觉得林媒婆身上的秘密简直是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就比如林媒婆现在的这个捧茶的姿势,那明显就是京城里的千金贵女们专门练习过的礼仪,用来待人接物伺候长辈的,而且她见到的那些贵女里面,只怕还没几个人能有林媒婆现在这般的端庄呢!
林梅立马拥了上去,狗腿子一般帮林媒婆捶着背,语气甜蜜,“娘,见到您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我和雨霏突然想起了还要带临时去看病呢!”
林媒婆望了一眼嘿嘿傻笑着的林诗,面上也闪过几分心疼,握着林诗的手紧了紧,“那你和雨霏还是赶紧带她去看看吧,以前那么灵光的一个孩子,要是傻了,那就真是可惜了……”
“遵命……”林梅对着林媒婆笑了笑,接着就和刘雨霏一左一右的搀着林诗下了楼,上马车直奔活命堂而去。
就在林梅她们的马车刚上路没多久,林媒婆下楼结了账也准备回家之时,却见百馐楼旁停了一辆缀满流苏的精致马车,雕栏画砌,华贵之极。
“周夫人,我家夫人请您上车。”马车旁此时站了一名中年女子,脸上满是威严,一看那装扮与发式便知是终生未嫁的。
林媒婆听了这称呼却是悚然一惊,身子不由颤了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
“你……你家主子又是何人?”
“周夫人前些日子不是也回了京城一趟么?可惜周夫人却是低估了京城里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