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南城郊,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青年麻利的蹦上了汽油桶,然后冲着汽油桶上的青年喊了一声:“清哥,我拍下来了!”

那人抽烟的姿势很优雅,他穿的破破烂烂不像话,破洞的牛仔裤配着鸡心领白色棉质t恤,在这寒冬里吹着最凌冽的风,呼吸着最糜烂的空气。他勾了勾手指,黑色夹克青年把手机递给了他,说道:“都做好了,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没有发现。”

“恩,”阮清缓缓吐出云雾,和现在他这身衣服,地位还有教养不相配的,大概就是他抽烟的时候优雅的姿势。他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弃子,他喜欢一举一动都模仿着自己太阳神。就像他弹烟灰的角度,下巴仰起的弧度,都精准无比的像一个人——

“这事儿别给沈灵知道了。”阮清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干的不错,没白养你。”

“嘿嘿,哥你真是说笑话,我能有今天,全靠您当年赏我的几顿饭,现在您攀了高枝儿,成了凤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阮清一个凌厉的眼神里,继而阮清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这凌晨三点钟,既不解近夜半,也不接近日出的三点钟,更有一丝诡异的胜似妖孽的意味。

“清哥,我说错话。”那人扇了自己一巴掌,“您别在意。”

阮清吐出烟雾,说道:“滚吧。”

阮清手抄在兜里,寒风里只着单衣,身体精瘦,隔着白色的棉布衬衣似乎能看到隐隐的肌肉纹理。刚才喊他哥的男人啐了一口,自己小声说道:“被包养就被包养,还装什么牛叉。”

阮清没听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灵却听到了。沈灵快步上前,手掌几乎是立刻就扇了过去,看似单薄的身体在一瞬间爆发的巨大的力量打的一个成年男子的脸偏向一边,那男子喉咙里泛上来血腥味,却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见过少当家的。是我多话是我多话。”

被叫做少当家的徐灵,苍白消瘦的脸颊毫无表情,他一双眼睛细长而微微向上,瞥了这人一眼,说道:“下次多嘴,就直接滚。”

“是是是,是是是。”那人忙连滚带爬的从徐灵视线里消失。

徐灵穿了一身绣满暗纹的蓝灰色正装,显得他薄薄的身材更加挺拔,酒红色的领带有些歪了,他毫不在意。他轻巧的一跳,越上了汽油桶,对似乎正在放松心情的阮清说道:“为什么不回家。”

阮清呵呵一笑,手抄在兜里,从汽油桶上蹦下来:“回家操、你?”

徐灵吸了一口气,说道:“把外套穿上。”

徐灵身边的佣人立刻把衣服献给了阮清,阮清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说道:“灵哥都找到这里了,真棒。”

“不要去招惹星海,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徐灵坚定的说道,“马上就进剧组了,不要想些复仇之类的,不切实际。”

“呵呵。”徐灵从桶蹦下来,说道,“果然一夜夫妻百日恩,您瞧,都酸起我了。”

他转身就走,不留一丝余地。徐灵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小清,别这样极端。”

“您瞧着,我非得让楚城身败名裂。我的宝贝儿弟弟的人生,您不瞧着太顺利了么?”阮清回过头,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点吸引了面前这优雅且算得上秀丽的男人。徐灵总是这样,即使穿着一身无比花哨的衣服,却还总是一副老样子——禁欲,冷静,胜券在握,似乎自己就是上天的主神。

所以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sk的少当家,是怎么看上了一个蝼蚁一样平凡的年轻人?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那一夜火热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伸手去抓却是抓不住的一个做完了的梦。可笑,他怎么会相信徐灵这种人——

“我说了,你听我的。”徐灵似乎很头疼,“小清,你可以过得很好……”

“不,”阮清轻轻巧巧的吐出了一个字儿,就好像品日里答应的“好”一样。他穿过似乎可以焦灼了他的皮肤的空气,看向了对面面色苍白,吸血鬼贵族一样的公子哥儿,“您请回您的家,我还是回我的窝。”

阮清身边的打手想要拦住这人远去的身影,被阮清挡住。

“年轻人总得经历失败才能懂得。他还小,让他去做。咳咳……”

阮清的身影在黑夜里格外瘦长,他缓缓的坐上了莲花的后座,看着向着黑色的小路里疾步前行的男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人不得不相信命运。

带着点儿可笑又可爱的期待,盼望这老天给自己个好。即使最后失败了,也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命运啊。

这是命运啊。

楚靖海又上了微博实时搜索第一位。原因是他的师姐,许朵,上传了一段不能再帅的视频。把本来就有些被妖魔化了的楚靖海推送到了一个天神的高度。

苏行洲插上了耳机,打开了视频。

视频里的男子有着一头黑色的乌发,脸是一种近似雪白的白,这种白很特别,能一眼从人群中把他和别人区分出来。这青年体型瘦削,骨骼匀称,大长腿笔直,他站在舞台上,光彩夺目,无人能比。当他唱出第一个词儿的时候,全国万千少女醉倒在他性感慵懒的嗓音。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红,那么谁能红呢?

苏行洲淡淡的露出一个微笑,有种作为楚靖海男人的自豪感。

上辈子他接管了星海最初的几年,经常要去风月场所应酬。当时他只喝酒,斯斯文文的坐在沙发上,几个妖媚如水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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