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容王把《公子如玉》的画像送到书铺里装裱,书铺里生意火红,每日都要迎接若干的才子公子前来观赏,而其间更有几个慕名前往的“才女”。见到画像后,便有好几个芳心暗许,非慕容琅不嫁。
即便有慕容琅大闹上林苑的事,要在她们的眼里“那是至情至性的翩翩浊世公子。他若不闹,不就真成了仙人,女儿看中的正是他的这份情义”,嘉隆伯府的温大\奶奶立时被yòu_nǚ的这话险些气得昏厥过去。
几日下来,嘉隆伯府的温令淑便发了话:“女儿此生要么不嫁。要嫁就只嫁京城第一公子。”
慕容琅容貌俊美,温润如玉,fēng_liú倜傥,身份高贵,因为上面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竟一跃有了“京城第一公子”的雅号。
容王微微蹙眉:“你是子宁的亲娘,他的婚事,你还做不得主。”
谢婉君觉得这话新鲜,“他若是明珠、明月姐妹这般。妾身如何做不得主,偏他那性子,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上回在上林苑,凤舞公主与明珊不过闲说了凤歌几句,你瞧他闹出多大的动静。近来这半月,弹劾温家、宋家的折子还少么?连镇北王妃婆媳都不敢出门了,就怕被人追问温大奶奶的事。
还有宋家,皇上嘴上没说,可御史咬着不放,宋清鸿原说八月初十就要成亲。这下好了,吴家竟然返悔了,说宋家的门风不正,不愿将女儿许过去。宋七姐儿的婚事如今也越发艰难了。就连宋家的旁系也有好几个姑娘被退了亲。”
守节女子不守妇道,光这一点,这些名门望族就不会娶宋家的女儿。
宋清尘一人之过,害得整个宋家的女儿都陆续被退婚。
近来更听说宋家旁系,有姑娘不服被人退亲闹出了自杀之事。
东军都督宋家一度成为众矢之的,姑娘被退亲。连宋清鸿也被退亲了,他可是都订了婚期,也被人退了。
“那就是个孽障,因她之事,闹得温家、宋家颜面尽失,就连太子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容王厉声道:“这事与凤歌何干?那是他们行事不端。”
“怎么与他无干了,奉天府的官媒署,昔日婚姻卷宗里记录的是她与温如山,要不是她把实情告诉子宁。子宁何至大闹那么一场?镇北王府是什么门第,那是武将第一家;宋家算得是与武忠候一样的权贵之家吧……”
这些明明是宋清尘闹出来的,谢婉君不怪宋清尘,反而怪得江若宁身上,着实让容王无法理解。
“凤歌被人算计、欺负,还成了她的不是?”
“以她的身份,嫁给温如山怎了?那也是正妻,且温家嫡系长房又有祖训在:男子不得纳妾,这是多好的事,偏她倒好,非得与人和离……”
容王实在不理解妻子的想法,明明有些事,受委屈的是江若宁,可在谢婉君眼里全成了江若宁的不是。
“明月说得没错,你这心果真是生偏的。慕容琅大闹上林苑,你不怪他,却只怪凤歌。”
“我当然要怪她,别当我不知真相,这背里定是她挑唆子宁大闹的,她就是因为私恨,想要报复宋家与温家。”
容王噎住,他自认口才不错,却无法与谢婉君讲道理:“你当真是不可理喻!”言落,拂袖而去。
谢婉君大声道:“你最好告诉凤歌,给我安分守己便罢,若是在我容王府兴风作浪,我可不留她,让她趁早给我滚回宫。”
提到江若宁,谢婉君便是一千一万的不待见,要不是慕容琅缠着她,一心想将江若宁接回容王府小住,她说什么也不会见的。
“你……”容王无语,无奈摇头。
少女时代的谢婉君,在京城颇具才名,又是清贵名门肃毅伯府的千金,是当今鸿儒谢阁老的嫡女,是个通情达理的,不知从何时起,谢婉君就变了,许是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心心盼着得儿子,又生怕容王变心纳妾、抬侧妃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