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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冲连夜冒着寒冷,马不停蹄的回到临淄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中午。栾弋第一时间召见了他。
“主公,韩信已经答应与您会盟,他不久就会派来使者约定时间与地点。”
“汉军的军情如何?”
“人如龙,马如虎,军势正盛。”
“聊城城中如何?”
听到栾弋这句话,李世冲先是一愣,然后脱口而出:“主公,子媚夫人甚是怀念主公。不但如此,夫人竟能从栾戈嘴里了解不少汉军的动向。”
“闭嘴!谁让你去见她的!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及此人!”栾弋似乎很生气。
“主公,夫人已经有身孕了。是您的骨肉。”
这么一句淡淡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栾弋顿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公?”
“世冲,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栾弋对着李世冲甩了甩手。
李世冲很识趣的离开了,但是他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奔军师韩不易的府邸。
此时的韩不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走出府邸了,他在思考,思考着破敌之策。他当然很乐意见到从汉营中归来的李世冲。
两人在会客厅见面。
“世冲,刚回来就如此匆匆忙忙的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军情吗?”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一眼便知我所思所想。韩信已经同意我军约和。但是最关键的情报是栾戈待我家宋夫人关爱有加,百依百顺。”
“你的意思是?”
“军师焉能不知?”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话说宋子媚那天晚上与李世冲见面之后,一直忧心忡忡,唉声叹气。栾戈也是觉得纳闷,两人成婚以来,从不曾见到过宋子媚如此多愁。
两人躺在卧榻之上,四只眼睛盯着上方。
“子媚,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将军,你们兄弟二人,本是同根生,为什么要反目成仇?”
“这和你没有关系,再说了,元帅已经往临淄派出了信使,商讨议和的事情,只要栾弋真心来降,我们兄弟二人可以一起为汉王效力。”
“这仗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唉,我倒是想过些悠闲地日子,我是跟着我的哥哥南征北战,早就厌倦了这颠沛流离的生活。”
“子媚,快了,快了,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只要汉军拿下了山东地界,到时候渡黄河南下,对楚军进行大包围,项羽必败无疑。到那时候,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寻觅一处清净之地,躲避这浮生乱世,可好?”
“我们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当然可以!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当年,我还年幼之时,我的父亲母亲最期盼的就是我什么时候能为栾家添个孙子,如今快要有了,他们二老却已经不在人世,人生岂不让人肝肠寸断。”栾戈说到此处竟然黯然泪下。
宋子媚也被身边这个有性情的男人感动,但是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变大,却不能把孩子的事情告诉栾戈,这有凭添了些许烦恼。
接下来的这几天都是春日温暖,阳光普照,从聊城通往临淄的道路上的积雪已经逐渐消融,韩信派遣的使者把信当面递交给了栾弋之后就非常傲慢的往回赶。
栾弋立即召集手下军师、将领们议事。
“诸位,这就是韩信的信,这哪里是议和,简直就是劝降!”栾弋手里举着这信,气愤难耐。
帐前的将领们纷纷传阅信。
“主公,如今赤甲军,军力已成,可以与汉军一战,我等不能对韩信俯首。”秦山岳对自己的这支部队越发的充满信心。
“不可,议和是我们有言在先,不能违约,何况赤甲军战备未成,尚需时间,何不借议和为名,拖延时间。”
“依我看,韩信议和未必是真心,其中恐怕有诈,议和的地点选在离聊城不远的东阿,且如今冰期已过,黄河已经不再冰冻,奔流而东,如果主公在北岸遇到危难,又被汉军封锁黄河渡口,我军势必难以救援,我看还是不去为好。”毛沢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诸位,你们说的都有各自的道理,但是我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东阿一趟,众位可能不知道,东阿是我当年跟着霸王打得初战,我当时还是虞子期将军麾下小卒,那时候韩信是霸王的侍卫官长。韩信这次可谓是用心良苦啊,真心是要和我叙叙以往的旧情啊,我栾弋也断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主公请三思而行。”
“你们不必再劝。三天之后我定到东阿。我们先商讨会盟当天事宜。”栾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