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想管了。既然安景旭都能视而不见,她有什么不能呢,甚至潜意识里,她排斥那些存在。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当今天晚上的她不清醒吧,说了许多不清醒的话。

安景旭抱着她,是说了一个字:“好。”

嗓音是极好听的温柔。

突然她有些困了,不想动了,就这样偎着他,闭上眼……

这样,就这样,一直一直,一辈子。

月光在她身上,而她在他怀里。

华娱顶楼,一室幽暗,也是深夜,却不曾开灯,像这窗外的天,隐瞒凄寒。

灯光骤亮,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铺天盖地,黎墨皱皱眉向里走。

果然在这里!

在那背光的沙发后面,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酒瓶子,酒瓶子中间躺着一个颓败狼狈的男人,手持一瓶红酒,正机械地往嘴里倒。脚边是一地文件,一张一张被揉搓地皱巴巴的。

眼前这胡须邋遢,衣着赃物,头发凌乱的醉鬼是那个一向最爱臭美的赵顾墨?黎墨站在原地冷笑一声: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赵顾墨。”

黎墨唤了一声,但是地上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头也没抬一下,举起酒瓶子就是猛灌。

黎墨长长吸了口气,一把抢过赵顾墨手里的酒瓶子,吼道:“赵顾墨,够了。”

这幅样子不知道顾初夏看了会是什么心情,总之她是看不下去了。

赵顾墨这才有了点反应,抬眸,眼神黯淡涣散,有气无力地说:“你来做什么?”

既被抢了酒瓶子,他便又拿起地上的文件,专注地像个被操控的木偶。

黎墨讶然,他便这样不吃不睡,除了喝酒便是工作。

原来他还没有醉,除了喝酒还知道作别的,但是却也不清醒了,因为都是徒劳。

扫了一眼地上的文件,不用看黎墨也知道是什么,这个时候,他还不放弃,连顾初夏都妥协了,他还不肯就此罢休。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扑上去就抢赵顾墨的文件,大吼:“没有用的,没有谁敢得罪安景旭的,没有谁会站在赵家这个风口浪尖的。”

所以都是徒劳的,赵家除了安景旭谁也不能救,谁也不敢救……

一直静默的赵顾墨突然转眸,颓败暗淡的眸子里全是阴鸷,密不透风地砸向黎墨:“你来就是说这些。”

说着,不温不火地去躲过文件。黎墨扬起手,对上赵顾墨的眼睛,沉凝冷静地一言一语:“你知道的,安景旭要做什么,这些不过是徒劳。”

这个事实,既定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没有谁敢当着赵顾墨的面说。黎墨哪来的勇气,她想,她一定是找抽,在赵顾墨心口那把火上浇了油。

赵顾墨脸色阴沉到失去往日光泽,眸光冷得渗人彻骨,他一把擒住黎墨的手腕,阴狠的话夺口而出:“赵家也好,我也好,好像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黎墨想笑,她确实多管闲事,居然会犯贱到自己来找不舒服,但是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来的话,会更不舒服。

她狠狠挣脱开赵顾墨的桎梏,少见的情绪化:“赵顾墨,你醒醒,除了顾初夏,没有谁能让安景旭停下来,他在逼你,逼你放弃顾初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值得吗?那是整个赵家,是你的家族,你的责任,亲人,你还要一意孤行吗?”赵顾墨脸色冷到极点,黎墨却不闪不退,变本加厉地继续,“再说,顾初夏都已经妥协了,你知道吗?她已经和安景旭在一起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以为是,你要用你的整个家族,你的责任要成全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你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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