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安景旭来了多久,要是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依照安景旭唯我独尊的性子,应该会大发雷霆吧。 顾初夏有些心有余悸。脸上可没有刚才对着顾初年那般坦然淡漠。
安景旭沉默,灼灼视线一直锁着顾初夏,顾初夏全身有种僵硬感。
听到?看到?安景旭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要不是他每天都会来看这个女人,都会站在门外看上一个多小时,又怎么会听到看到那样精彩的一幕呢?安景旭越发恼顾初夏心冷无情,也恼自己自作多情地每天这样来守着。
安景旭眸光除了火热,似乎要有一抹很淡很淡的失落,他没有正面回答,与眼里的火热相反,语气冷若冰霜:“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他走进,冷冷睥睨着床上错愕的顾初夏,沉沉的嗓音似乎有些寂寥,“既然你希望我娶了她,那岂能不如你的意。”
娶她……娶她……这两个字眼在顾初夏脑中不停回荡回荡,荡得她沉沉混混,心神不宁,只是傻愣愣地什么也忘了说。似乎伤口有些疼痛,她垂着眸子,眼里浮现一抹痛色,像平静的水面中投进了石子,一圈一圈的荡开。
怎么会疼呢?哪里疼呢?奕然明明说伤口长得很好,已经愈合,而且可以出院了,如何还会疼呢?
顾初夏不知道,想不出来,脑中一团乱麻,她甚至忘了安景旭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顾初夏不语,很久,安景旭自顾冷笑出声,顾初夏如梦惊醒一般抬头,却对上安景旭一双猝了忿恨的眸子,尖锐犀利,他的话却嵌了冰凌,一个一个字都是冷:“顾初夏,我居然以为你这样的女人会有真心。”
顾初夏懵然,无言以对,某个器官疼得她不能思考,只是怔怔看着安景旭,看着他那样寒烈的眸。
看着他转身,只是一脸落寞顾初夏看不到,眸中灰暗她看不到,嘴角那自嘲她亦看不见,安景旭徒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那样狠绝的女人没有真心……安景旭觉得可笑,最可笑的无疑是自己,居然抱有一丝幻想。
顾初夏捂着胸口:真心吗?她不需要。嘴角笑得邪肆,差点笑出了眼泪。怎么能不笑呢,她多厉害,那样无所不能,那样翻云覆雨的安景旭,在她面前这样落败,接着顾初年之后第二个胜利,她笑,笑得伤口都疼了。
她嘴角一扯,自嘲又讽刺:“顾初年,这才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她算准了她会说那些话,算准安景旭可以听到,算准了他们该有的举措,看来还是笑看了顾初年。
她越发笑得恣意:“我狠毒,怎么比得上你。”看着天花板,那眼神似乎刚才看着安景旭时的神情,“本来还只是说说的,看来现在箭在弦上了。”
其实她只是气气顾初年的,其实她的第三个条件不是让安景旭娶顾初年的,可是刚才却什么也忘了说。
算了,错就错到底吧。
顾初夏将头蒙在被子里,却丝毫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刚才安景旭那眼里那抹她看不懂的神色,到底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想着想着,伤口似乎又疼了。
这一天,安景旭与顾初年都来过,之后,在顾初夏养伤期间,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顾初夏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安景旭那天会刚好出现,刚好听到,很奇怪,而且似乎晚上没有在梦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了。
又过了半个月,顾初夏的伤基本已经好了,按照一般枪伤患者该出院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脸色还不错,最近一段时间,顾初夏却有些憔悴了,而且总是心神不宁的,赵顾墨不放心,非要顾初夏再在医院养几天,怕没好利索。
顾初夏又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躺了好几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似乎最近总睡不好,而且总有那个地方隐隐作痛,尤其是想事情的时候。
顾初夏没有注意到,痛的时候是在想事情,却只是在想某个人的时候。
顾初夏入院的底三十六天,程奕然给顾初夏昨晚全身检查之后,一番非常专业的判断之后,说:“小夏,你的伤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顾初夏想了想,老实地说:“可是我有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那种痛,顾初夏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不知道哪个地方,不知道何种程度,就是莫名其妙。
程奕然翻了翻顾初夏的疗程档案,并没有异常,看看顾初夏的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是没有病态,问:“隐隐作痛?哪里?伤口吗?”
顾初夏摇头:“不是。会不会是后遗症?”不知道哪里痛,但是确定不是伤口。
那是心口……
程奕然想了想,建议:“要不,还是再住几天院,必须好利索了。”其实几天前就可以出院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还有医学查不出来的问题。
顾初夏心不在焉,点头:“好。”
程奕然看着顾初夏,觉得顾初夏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的。越发看不懂了:“等你不痛了就告诉我。”
顾初夏还是点头:“好。”还是养好伤再说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自己已经没有干系了。顾初夏自我安慰。
程奕然走出病房,顾初夏也没点反应,程奕然喃喃:“怎么心神不宁的。”
似乎从哪一天开始就是这样了,倒像有心事,但是什么心事会让人想起来就伤口疼呢?程大医生也查不出来。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顾初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