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先是自己出了一次掷杯山庄,在天色渐晚之时才回来,和洛轻年吃过晚饭后,与左轻侯商量了一下后,便将左明珠带了出去b>
或许洛轻年真的不太亲民,也或许是她身上针对左明珠的凛冽寒气太过明显,左明珠自始至终不敢和她怎么说话,所以一直只敢和楚留香说话,哪怕后者也因为洛轻年的关系,对她的话回的有一搭没一搭,左明珠也不生气。
但当左明珠渐渐的明白过来他们是要去哪里之后,突然挣扎起来:“我不去了,我要回施家,我要回施家去,这里不是去施家的路。”
楚留香拦在她面前:“你现在容貌大变,几乎是换了一个人,你觉得,令尊令堂还会认识你吗?”
左明珠抓住楚留香的胳膊,激动的说:“你会帮我的,你说过要帮我的!你在江湖上那么有名,只要你说,他们会信的!”
楚留香看了一眼,三人已经差不多到目的地了,那座小木屋也能看到整体轮廓了,便笑道:“可阿洛走的累了,不如我们去前面那座屋子休息一下。”
洛轻年翻了个白眼。又拿她当挡箭牌。
左明珠摇头如拨浪鼓:“我,我不想去……”
洛轻年笑眯眯的:“我们俩都想去,少数服从多数,你输了。”
左明珠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但就在她这发呆的功夫,楚留香和洛轻年已经将她架到了屋子前,敲响了房门。
房门开得很快,来者是个英俊的锦衣少年。他大概是来迎接楚留香的,笑容满面,但看到左明珠后便立刻僵住了,二人视线一对上,便立刻都撇开了头。
“原来二位竟然是认识的。”楚留香笑道。
“不!”“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否认了之后,互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
楚留香遗憾的耸耸肩:“那也无妨,反正总会认识的。这位公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想必就是薛斌薛二公子吧?”
薛斌笑得勉强:“不敢,弟子正是薛斌。香帅大名如雷贯耳,‘赛阎罗’洛姑娘也是名震江湖之人,不知唤弟子来此,有何见教?”
洛轻年笑了笑:“不错啊,连我的来历也打听了。倒是没什么见教,有些事想说清楚罢了,我们进去说?”
薛斌僵着不动,却也没有阻止。洛轻年整了整自己的宽袍长袖,便一点也不客气的进去了。楚留香笑着摇了摇头,和倚剑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也进去了。
两人进去后,薛斌和左明珠没撑多久,也走了进去,听着洛轻年不咸不淡绵里藏针的几句话,只觉得自己脚下都踩了钉板,站都站不稳。
不过他们俩也没受苦受难多久,没一会儿,楚留香早先便埋下的一条线被小秃子带了出来。
原来小秃子上次在寺庙里便和楚留香说了个线索,他曾来这个屋子里讨过钱,屋子里那年轻的一男一女出手阔绰,十分大方,他后来又来了几次,将这二人记得很清楚,此时更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人是当时的那一男一女。
洛轻年似笑非笑:“哦?我记得就在刚刚,两位还说彼此互不相识,可现在看来,非但是相识,二位还是老相识吧?”
左明珠自然矢口否认,并且一直强调自己是施茵,直到真正的施茵站在她面前。左明珠终于受不了刺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不大的小屋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叶盛兰、施茵和梁妈坐在一边,倚剑、小秃子和小麻子站在窗边,楚留香和洛轻年坐在正中的茶桌旁,而薛斌守在她身边,门口还站着一个一看就知道穿了新衣服米分红绣花鞋的漂亮姑娘。
洛轻年道:“现在人齐了,你们这桩闹剧,也该落幕了。”
施茵和左明珠对了个视线,都有些难堪的别开脸。
洛轻年笑道:“什么借尸还魂,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两个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石绣云闻言从门口走进来,略带些激动的问:“那和我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洛轻年道:“你还是没发觉,这个计划,必须要有一个尸体。只有施茵死了,左明珠才能借施茵之名复活,才能顺顺当当的嫁给薛斌。所以他们才会觊觎你姐姐的尸体。说起来也真是世风日下,好歹你爹也算是薛斌的教书先生,多少要叫一声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这石老爷子家里不如你有钱,但多少也该尊敬一点,若是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利用人家闺女的尸身,不知道会不会从地府里爬上来夜半站你床头讨个公道。”
薛斌脸一阵红一阵白。
石绣云原本因为错认薛斌是害死她姐姐的罪魁祸首,对他还有些愧疚,此时听洛轻年这么说,看向薛斌眼里的恨意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小秃子有点懵:“那为什么左小姐好端端的一个人,要……”
洛轻年道:“这点我也不大懂,楚大哥,你说呢?”
楚留香扫了一眼左明珠,对这个坑自己兄弟不浅的女人也没了几分好感,道:“左明珠自幼许配给丁家公子,原本是门当户对,可她偏偏遇上了薛斌,又对薛斌有了感情。然而薛左两家是世仇,两人又都分别订了亲。”
洛轻年紧接着道:“他们若是私奔,两家决斗在即,不论是哪一个死了,都会让他们感到愧疚。于是他们决定提前坑爹,坑死一个算一个。说真的左姑娘,若不是我们去的巧,你爹已经让你给弄死了,需要我帮你鼓掌庆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