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什么药材?肖沉水画的那些地方究竟是什么?生长了什么样的药材,值得堂堂静王世子不惜盗尽肖沉水的真迹来寻找通路?
见得林微微的表情,颜子轩颇有些奇怪,试探性的问:“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又为何知道我盗了画作是为了寻那些地方?”
林微微眨巴眨巴眼看他,“因为……”因为她跟苏洛河曾意外掉入了“烟笼寒水”的画作景物中。
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却看见苏洛河吊着双三角眼撑着耳朵伸长脖子努力稀释存在感凑了过来,林微微不禁朝那一身鬼祟模样幽幽出现在身后的苏洛河翻了个白眼:“你……干嘛?”
苏洛河横了颜子轩一眼,朝林微微看来时却一派柔和:“呵,看你们聊得热闹,过来听听看聊的是什么。”
颜子轩不咸不淡问了句:“那你听见了什么?”
苏洛河瞪了他一眼:“看见的可比听见的多。”
“……”林微微扶额,在苏洛河与颜子轩愈演愈烈的争吵中,走远几步寻了个草皮厚实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林微微猛地醒来时,发现一众人都窝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睡得踏实。
夜风轻起,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林微微这会儿醒了过来却再也睡不下去,只好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朝着后倚不远的背坡走去。
她坐在那,遥望着某个方向发呆,黑夜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看不明白。
听见脚步声缓缓走来,刻意弄出的较大响动显然是怕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惊到她。林微微听着那声响近了些,淡淡一笑头也没回说了句:“老大,你也醒了?”
走来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苏洛河咳了咳,掩过异色,用浅淡的语气应了声:“哦……嗯。”
想问她识得自己的脚步声?又或者是因为留意到了自己在她走来背坡的时候已经醒了,所以她是坐在这里是刻意在等着?……
苏洛河想问很多,想了想却又觉得这些问题既幼稚又尴尬,于是清了清嗓子,窥了林微微一眼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干什么坐在这里?”苏洛河朝林微微方才看的那个方向扫了眼,什么也望不见,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开口问了句。
林微微抱膝坐着,抚了抚鞋面上粘到的尘土,“反正什么也看不清楚,坐在哪里看哪个地方不是一样的么?”
林微微只是单纯的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苏洛河理解成了别样的意思。
苏洛河摸摸鼻尖,望着那一目茫茫暗夜,说:“亮光在这里,你只需要退回来一些。”
林微微一愣,转头望向他,那双闪亮亮的眸子一片明晰清澈的光,无尘无暇。林微微恍然明白了他隐晦着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心头一暖,唇角缓缓璀然笑开来。
“谢谢。”
“谢什么。”
林微微低着头,抱膝的双手交握,“谢我曾经走开,你却还是愿意等我。”
她的脾性不好,这小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做的错事不胜枚举,也同时刺伤了别人很多。她曾经离开了苏洛河的身边,选择站定在张良以及所有人想要她站立的那个角落。
她想,如果背叛意味着对于别人和自己心意的违逆,那她便意味着她曾经背叛了自己和苏洛河。
林微微望着夜空,连日来阴霾的洛国,就连这夜空也是黑漆漆的无星无月。
她说:“谢谢你愿意等我,谢谢你,苏洛河。”
苏洛河揉揉她的头,想将蔓延上她全身的忧愁拨开,却又想了想,揽住她的肩膀,略有些蛮横的将她拥入怀中。
忆起那日,他抬头望着林宅飞檐,她停了脚步却最终还是沉默着转身走入宅中,苏洛河的心头不禁有些酸涩。
他拍拍林微微的头,用十分委屈的调调说:“我都没有离开过,还好这次,你看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医生吃了药晕乎乎的,本来在睡觉,后来睡着睡着总觉得不安生,想着就觉得有事情没做又还是爬起来咬着牙把字给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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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强迫症无药可医,发完继续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