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佳又低声吩咐天和:“去打探郑晓的下落,看是在太尉府还是在运河别墅。”这件事多半和郑晓有关。
他忙中不乱,虽然心急火燎,却有条不紊地地布置了一番。
尚夫人一下马车,尚佳便把车门拉上,吩咐车夫把马车直接赶入东院。
前来迎接尚夫人的丫鬟婆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睁睁看着马车载了李栀栀离开了。
尚佳一刻不停,带着佳音和玉明往太师府而去。
赵然正在外书房见人,听小五禀报说尚佳有急事寻他,当即撂下正回话的人走了出来:“阿佳,怎么了?”
尚佳一见赵然,眼睛都红了,上前低声简单地把事情说了。
赵然听了,抬眼看了尚佳一眼,见他急得眼睛都湿润了,便不再多话,直接叫来亲信赫莲春吩咐道:“快去传我命令,以搜捕北辽密探的名义封锁全城!”
赫连春答了声“是”,飞快地跑了出去开始传令。
赵然又看向尚佳,见他嘴唇紧紧抿着,便道:“阿佳,有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尚佳想了想,道:“有。”
又道:“郑晓一向觊觎栀栀……”他不敢再想,想到栀栀将要受到的折磨,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听了尚佳的话,赵然低声道:“若是郑晓,我们倒是不用怕了。”他了解郑晓的状况,郑晓即使想做什么,怕也有心无力。
尚佳抬眼看向赵然:“大哥,你陪我去太尉府吧!”他自己去的话,怕是要白跑一趟,还是让大哥跟着保险。
赵然答应了一声,直接道:“走吧!”时间紧急,不能浪费。
郑晓午后无事,便去浴间洗了个澡。
洗罢澡他身上没了力气,便只穿着中衣亵裤歪在锦榻上闭目养神。
中间郑夫人过来看了看,见他没穿外衣躺在锦榻上,正中下怀,缓缓点了点头,问道:“阿晓,喝药没有?”
郑晓睁开眼睛看了看母亲:“还没呢,再等一会儿!”
“是么?”郑夫人微笑道,“我去看看!”
到了给郑晓熬药的小阁子,她看了看负责熬药的小厮,道:“你出去一下吧!”
小厮求救般看了看立在外面的怀真,怀真却似乎没有看到他似的,没有反应。
他只得给郑夫人行了个礼,起身出去了。
郑夫人定了定神,又双手合十祷祝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地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锦囊,扯开香囊的开口对准药瓮,抖了抖,无数黑红色的药粒落入了药瓮之中。
怀真背对着阁子立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妹子如今被夫人藏起来了,不得不帮夫人掩护,他只能以“夫人怎么会伤害公子”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出了阁子,郑夫人开口问怀真:“青山道长来了么?”
怀真恭谨道:“禀夫人,青山道长就在客房中候着。”
离开郑晓住的东偏院,郑夫人回到上房堂屋坐了下来。
想到郑晓,她心里就心急火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梁妈妈:“俞明真回来没有?”
梁妈妈低声道:“还没有呢!”
正在这时,有两个青衣人抬着一顶小轿飞也似地冲了进来。
梁妈妈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一眼,急急道:“夫人,人已经到了,我这就去通知怀真!”
怀真已经把药汁倒入了一个青瓷碗中。
听了梁妈妈的传话,他只是答了声是。
一直等到药汁变温,怀真这才把药送到了公子的卧室之中。
郑晓似乎睡着了,乌黑的长发还没有梳起,散碎地披散了下来,衬得他的脸愈发的苍白秀美,带着一种转瞬即逝的单薄。
怀真立在榻边,凝视着阖目昏睡的郑晓,端着药汤的手微微颤抖:“……公子……”
郑晓一向浅眠,闻声很快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向怀真,眼中带着一丝怅惘:“药好了?扶我起来吧。”
他刚才梦到了李栀栀。
在梦里,他抢走了李栀栀,带着李栀栀远走高飞,到了一处桃花源般的地方。虽然常常被李栀栀欺负,可是他却一直很欢喜……
怀真单膝跪在榻上,一手扶着郑晓,一手端着药碗,喂郑晓把药汤给喝了。
郑晓服药多年,早已失去了味觉,根本分辨不出不同,像完成任务一般把药汤全给喝了。
喝完药汤,郑晓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躺了片刻之后,他发现有些不对。
似乎有股气流在丹田之间涌动,这股灼热的气流在全身游走,最后汇聚到了下面。
郑晓发现他那长久偃旗息鼓之处不但有了反应,而且又热又疼,胀得难受。
他身子缩成一团,涩声吩咐怀真:“快!快去叫青山!”
怀真眼神复杂地答了声“是”,起身出去了。
片刻之后,卧室门再次被打开,来的不是青山,而是梁妈妈和一个胖壮丫鬟。
胖壮丫鬟紧抱着一个锦被卷子,按照梁妈妈的吩咐把锦被卷子放在了郑晓的榻上,飞快地抖开被子,只穿着雪白中衣亵裤的李栀栀落在了郑晓的身旁。
李栀栀双手被绑在头顶,双腿的脚踝处也被人用白纱绑了,嘴里也塞着白纱,直挺挺地躺在榻上,一双碧青的丹凤眼盈盈含泪,看看胖壮丫头和梁妈妈,然后看向郑晓,眼中惊惧更甚。
郑晓正在难受,身子蜷缩成一团,眼睛看着李栀栀,简直如堕五里雾中。
梁妈妈笑道:“公子,这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