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是朝中的权力斗争。光是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事情就不知道干出來过多少。张凡倒还好些。心中沒什么愧疚。虽然说自从他坐上了锦衣卫的头把交椅之后。这种事情确实也还有发生。但是大都是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手下按照“惯例”去办的。经手张凡的。的的确确是沒有一件这样的冤案。甚至于只要是张凡过问过的案子。从來都沒有一个人丢掉性命的。但是张凡毕竟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李太后既然这么问了。那么他也是责无旁贷。
但是冯宝可就不同了。他虽然较之以往的那些东厂总管要谦逊、仁慈了不少。但是总归。东厂就是东厂。而且冯宝也不是一个像张凡这样仁慈的人。在他看來。该做的就要做。沒什么好犹豫的。
自从冯宝掌管了东厂之后。这种事情比之以往也确实是要少了不少。这其实也是冯宝一直所觉得骄傲的。但是并不代表沒有。如今李太后这么问了。他自然是不好说话。
再说了。特别是这段时间。冯宝因为得到了李太后的信任。权力日盛。再加上他前段时间还在不遗余力地清算朝中存在的“高拱残党”。一心想要让自己在朝廷里通畅无阻。所以这种事情比起以前來也是要多了不少。如今李太后这么问了。冯宝也是无法回答。只能是十分尴尬地笑了笑。沒有说什么。
不过李太后如今也就是这么一问而已。她并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明白有些事情是沒有办法的。而且她现在也沒有责怪他们什么的意思。只是说出这么个事实罢了。
“张卿家所言甚是。”李太后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说道。“如此一來的话。即便是将这些官吏全都弹劾。只要按着张卿家的意思去办。想來也不会有太多的人需要贬官、罢官。惩治一番。让他们继续在任上。戴罪立功吧。”
“太后英明。”见李太后同意了自己的话。张居正自然是高兴。赶忙说道。
“但是……”李太后继续说道。“光是如此想來还不够吧。如今倒是有了不伤筋动骨的办法了。可是这伙人倘若不知感激。还要继续贪赃枉法的话。那岂不是朝廷给了他们一个继续贪渎的机会吗。”
“这是。”张居正说道。“这个办法只能够解除当下的燃眉之急。却是治标不治本的。倘若光只是这么做。显然不够。甚至于那些受了惩处的官吏会觉得。朝廷暂时离不开他们。会更加放肆地行事起來。”
“既然如此。不知张卿家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李太后问道。既然张居正说的如此自信。显然是早就有了办法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和自己说那么“废话”了。
“回太后的话。微臣的确是有了办法。”说着话。张居正再次掏出一本奏折。让冯宝递了上去。
翻开张居正的奏折。李太后看了看。眉头轻皱。不由得问道:“考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