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不是讨论什么仁义或者为君之道的时候。毕竟现在。既然张居正提出了这个提议。那就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赶紧想出解决的办法。好在张居正也已经有了办法了。不过众人可沒有功夫去给朱翊钧解释这些人生哲理。
就如同刚才。张凡对他所说的那番话一般。说的只是一些大道理。并沒有嘻嘻对朱翊钧解释。不过即便是这些大道理。在朱翊钧看起來都是有些无法让他想通的。毕竟在他看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为何这两个能够共存下來。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去给他细细解释。李太后也沒有让他继续在追问的意思。就从现如今的状况來看。张凡对他解释这么多也就已经够了。重点不是要朱翊钧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就弄明白这一切。重点是要让朱翊钧知道。有着这种观点的存在。那就足够了。
显然。现在的朱翊钧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问需要人來帮助他解答。当然。现在自然不是时候。但是等过了这会。显然这个“重任”还是要落在张凡的肩上。虽然张凡对此也是稍稍有些头疼。但是也仅仅是稍稍而已。张凡相信自己能够说得通朱翊钧。不论是从朱翊钧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他的信任來说。亦或是从朱翊钧个人的因素來说。张凡都觉得自己说通朱翊钧。让他能够接受这一切。不要在将來在这方面遇到什么麻烦。张凡觉得自己能成功。
“可是……”显然。朱翊钧不这么认为。他也不知道几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毕竟如今正有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一个能够颠覆他心中这么多年所坚信的东西的疑问存在。他自然是想要马上就弄明白。
“皇儿。”李太后开口打断了朱翊钧的问话。“现在张卿家正要说话。皇儿若是心中有什么疑问。就暂且放在心里。稍后自然会有人为皇儿解答。”
“是。儿臣明白。”听到自己母亲已经这么说了。朱翊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他面上露出來的那副模样。显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毕竟自己的母后发话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看了看张居正。李太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回太后。”张居正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微臣这段日子思量。觉得整顿朝廷吏治乃是当务之急。其中又以其四为主。”
“哦。又有哪其四。”李太后问道。
“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张居正说道。“这四项是必要之举。绝对不可动摇。”
“张卿家所言不虚。”李太后听他这么一说。面上反倒是疑惑了起來。“只不过……所说以前沒有人如同张卿家这般说出來。但是朝廷里不是一直在说这么个吗。”
“这点微臣自然是明白。”张居正继续开口说道。“无论历朝历代。这四项从來无人敢说不遵。但是想來太后也明白。如今的朝中到底來由多少人还遵从这四项。”
听张居正这么一说。李太后也就不再说话了。是啊。光是有条条框框的还不够。毕竟倘若无人去遵守的话。那么在繁复严谨的律法也是形同虚设。犹如废纸一般。
“那不知张卿家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朝中的官员们能遵从这些。”李太后问道。既然张居正这么说了。那就代表他已经是想到了办法了。她如今只要问出來就好了。
“就如同微臣刚才所说的那样。”张居正说道。“虽然如今朝中的官吏大多都有些事情。不论事大事小。终究不是好事。倘若全都弹劾的话。凭着吏部或者都察院去审理。估计这些人要么就是被罢官。要么就是被贬官。到那个时候。朝中沒有那么多的人顶替这些人的位置。恐怕会乱起來。”
“哀家也正是在烦恼此事。”李太后也是露出了一脸苦恼的模样。“可是。这些人既然已经被说出來了。又怎么能够放任不问呢。”
“问。是自然要问的。”张居正说道。“只是。惩治他们的时候。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了。应当‘以事责人’才是。”
“‘以事责人’。”听到张居正说出这么个词。李太后不由得在嘴中咀嚼起來。
“不错。”张居正说道。“首先一点。何人犯错。那就应当罪指其人。不应当波及到旁的人。除非那人当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否则还是莫要伤及无辜的好。再有。赏罚之事。不能入原先那般极端。微臣记得早年间。太祖、成祖治下。官员们若是有了过失。却也不都是大刑伺候。要么丢官、要么去命。那些罚俸惩处之举。并非不能用。当然。这也要确保那些官员不再贪赃枉法。同时也要抄沒他们往日所贪渎的脏银。要不然可就沒什么用了。”
“这倒是。”李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想起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犯了错的官员。不是贬官、罢官。就是抄家问罪了。”
说到这里。李太后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张凡和冯宝两人:“张卿家、冯宝。想來你们两人比哀家要清楚的多。哀家问你们。不让你们回去查。就现在说说。大明朝有多少官吏只不过贪渎了少许银钱。却是因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而被抄家问斩的又多少。”
说实话。李太后如今这么问倒也不是什么讥讽张凡和冯宝的话。她还真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但是她这么一问。张凡和冯宝一时之间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在大明朝。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