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下来后就好了,到时候就不允许嫁娶了。”

钱墨璇点点头,但眉头随即一拢,“那花老板你怎么办呢?可想到什么办法不被选中?”

花无缺整理了一下衣袖、嘟起嘴,浑然不觉自己此时显得多么娇俏可爱,“办法倒是很多,不一定非得成亲嫁人,反正入了参选名册也不代表就一定会被选中进宫,也许我在筛选第一关就会被踢掉也说不定!”

皇宫里应该不会要个有残疾或是脑子有问题的宫女吧?她可是计划好在被面试筛选时作些手脚!

钱墨璇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黯,欲言又止几次后轻叹一声。

他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对花无缺的好感,这样一个坚强、智慧的女子当然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乱了阵脚,自己这三年来不正是被花无缺这些与众不同的特质所吸引吗?

当年家逢变故迁至乌山镇,成年后他奉父母之命与指腹为婚的妻子成了亲。那是一位温柔如水、知书达礼的官家千金,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和乐生活。

怎奈苍天无情,成亲仅半年左右,妻子便卧病在床,病魔纠缠了一年多之后,妻子含泪撒手人寰。

如果说钱墨璇对亡妻的敬重之爱多于男女之情也不为过,少年夫妻自有很多妙处与相惜,只是两人相处时间不多也不久,妻子亡故四五年间他一直心如止水,可上门保媒的人却络绎不绝。

直到三年前征兵役时见到了花无缺,钱墨璇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从那个脸上还有着病容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坚强与睿智使他刻意冰封的心有了丝许融化。

只不过,从小受到的教育使他鲜少情感外露,习惯于谨慎、低调、含蓄的接人待物,所以纵然对花无缺有了心动,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送胭脂、河边暗示已经是极限了,若让他直白的说出自己其实很想与花无缺共结秦晋之好,恐怕他得羞死!若是请人说媒,又怕自己鳏夫的身份不能令花家人接受,到时候恐怕与花无缺相处起来就尴尬了。

“不管怎么说,在下对花老板您的承诺在圣旨下来前依然有效。其实……即使圣旨下来,若你被选上了,只要不愿入宫,我仍可想办法将你留下。”钱墨璇声音微沉,轻声地道。

花无缺心神一震,抬起眼帘望着钱墨璇情意流转的黑眸。

能够底气十足的说出与皇帝抢女人的话,钱墨璇到底是什么来头?真的只是个小小乌山镇把总吗?

薄唇微勾,钱墨璇站起来告辞。

赫连鹰虽站在铺子另一端,但钱墨璇说的话却悉数入耳!

在心底冷哼一声,他眼角的余光瞥到花无缺送钱墨璇离开。

看来这个钱墨璇是深藏不露之辈啊!若是真有攻城的一天,会不会成为一大障碍?

**

赫连鹰的归来令花家人十分开心,特别是花富山!这下他不用再扛米面了,赫连鹰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

耿有财高兴是因为家里有了赫连鹰就安全许多!cǎi_huā贼那一次若不是赫连鹰出手……

“来来!为了庆祝赫鹰脱了奴籍、又成为我们铺子里的伙计、大家重聚,我们来干一杯!”兴奋的耿有财眼中含着闪闪泪光的举高酒杯,声音微微颤抖、哽咽地提议。

花无缺嚼着花生白了一眼,没有去碰酒杯。

老爹这种容易感动落泪的毛病怕是永远改不掉了!

“是啊,应当庆祝!正所谓故人归来吾等喜不自胜,举杯浅酌明月笑渡秋风!”花富山两杯黄汤下肚,突然诗兴大发。

花无缺被花富山这不合韵律的诗词逗得扑哧笑出声,柔和了一直绷着的眉眼。

赫连鹰看到花无缺如花般的轻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铃儿在道观“出家”,没了花痴在这里捏嗓子娇声娇气,花无缺觉得今晚还算清静,只是兄长吵闹了一点点而已。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回屋睡觉,赫连鹰依旧被按排在仓库睡,他并没有异议。

推开堆着米面的仓库,熟悉感扑面而来!

回到军营半个多月,睡在铺着锦被的床上,他竟然连着数日失眠了!

十五岁即随父兄出征,十九岁第一次上战场杀敌,挥刀斩敌无数、战袍染血殷红……出战时豪气冲天、归来时荣耀加身,他一直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生活着。

他深入敌国探察军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化装成形形色色的人穿梭于人群之中,甚至还扮过乞丐!但扮成奴隶还真是头一回!本以为在花家呆上三五日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但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月!

若是细想其中原委,赫连鹰只能说觉得花家人很有趣,觉得花无缺……

“怎么,不是奴隶了,就不想住得这么简陋了吗?”花无缺站在一直站在仓库门口的赫连鹰身后,冷冷地开口,“我家已经没有空房,你可以自己花钱出去租个房子。”

一个月二十五文的工钱可谓极了吃住,这二十五文算是赫连鹰自己攒下,仔细算来他也不吃亏!但租房子是不可能了。

转过身,明月当空照得院子里清冷明亮,花无缺身上还穿着白天时那套墨绿罩衫、白色底裙的衣裙,随意扎起的简单发髻上除了一根素竹籫也没什么装饰,显得十七岁少女老成得像二十岁!

“不,这里很好。”赫连鹰轻声一笑,从门框上摸出火石走到屋里那张以前花无缺算帐、记帐的小桌前,擦打火石点燃油灯后轻轻盖好灯罩。

做完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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