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邈邈厢房的时候,她有些意外,如常的素洁,并不是像来时路上想象的凌乱不堪,好不容易积蓄起的兴师问罪的底气,霎时减弱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站住了,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慕容离。
半步之遥的距离,和他一前一后的来到这里,她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内屋。
那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她该如何面对邈邈?是大声怒斥?还是冷静地坐下来商谈?
她问着自己,一时间做不了合宜的决断,询问的目光投在他脸上,却得到了唇边若有似无的淡笑。
他轻柔带着抚慰的声音跟着落在了她耳边,“进去吧,一会儿我来问他!”
“嗯!”
烦乱的心绪似乎一下子被抚平,她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内屋。
一抬眼,跳入眼帘的是公孙邈背对着他们,临窗而立的身影。
月白的衣衫连衣带都没有系好,松松散散地套在身上。漆黑的发披散在肩头。
想象中的凌乱在他身上寻得,她有些意外,正想偏头看向身旁跟她一样停住脚步的慕容离,一声幽叹却从窗边传了过来。
“年年,你来了!”
说话的人没有回头,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到来一般,低低的声音中透着了然。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视线从窗口收回,掠向了身旁的慕容离,看着他沉静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站在原地。此刻,太近的距离显然已经不合适她和公孙邈了。
公孙邈的脸无意识地往旁侧了侧,但很快理智就让他把头转回了原处。
终究……还是无法面对!
公孙邈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却舒不散心头的郁气,声音依旧幽幽的:“小香去找你了吧!”
“嗯!”
身后传来了她清晰的应答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平静,他的心却起伏了起来。
是不在意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吗?是大度地不在意他和小香有了这样的事,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人呢?
他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年年……你……还愿意和我……”
“不愿意!”
试探性的话还未讲完,她决然的回答就湮灭他心中残存的希冀。
他对天苦笑一声,“呵……是啊,事已至此,我怎能还存此奢望……”
满是失落的声音骤然而断,站在窗边的他的身子猛地晃动了一下,仿佛不堪重负随时会倒下一般。
也许真的像阿离说的,事情的经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她看着如此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忍,不由得低低问道:“你不想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