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吐出了一口气,却疏散不了心中的自责:“都是我引狼入室,害了小香!”
“邈并不是贪色之人,小香方才说的并不清楚。舒虺璩丣事实到底如何,还得等她醒来,再细细查问,才能知晓。”
耳边飘散着他平静的话语,她腾地有些恼怒,激动地偏过脸驳斥:“什么事实?我自己亲眼看到的,难道不是事实?”
说着就掀开被子,抓住了小香左手臂,略显粗暴地撸起袖管,指着原先点着守宫砂的那处,气愤道:“这里是我翩然院所有女孩子,点守宫砂的位置!守宫砂有什么作用,不用我告诉你了吧?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倒是告诉我,邈邈和小香有什么事实,才让这颗守宫砂没有了?”
他看着她满脸怒气的脸,平静理智地分析:“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就算是邈邈所为,也未必就如你想的那样,也许是……嫦”
话语骤然被她打断:“是什么是!你别告诉我,是小香投怀送抱,自己送上门的,要是这样,她干嘛还哭成这样?”
不容他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告诉,小香只是我的婢女,可不是翩然院的姑娘,一直是个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女孩子,待人做事都极有分寸,平日里就算是翩然院里的小厮,如果不是我的吩咐,连话都不会和他们多说,更别说是陌生男子了。你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如此不顾世俗礼教,做出这种自荐枕席的事?清白对她来说,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他耐心地听她说完,才悠悠开口:“那方才谁说,失个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燃”
像是调侃,其实是他心里在意的问题,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问出来,自然是得不到她的回答。
她白了他一眼,“你别岔开话题,那是我说的,不是小香说的,要是没什么大不了,她干嘛寻死觅活的!”
他似乎不肯放过,满是轻蔑的眼神往床榻上熟睡的小香身上略略一瞥,又缓缓地看向了她,很有些挑衅地味道。
“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的清白,昨夜给了我,此刻你可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在意。”
她果然再次被挑起了心火,激动地站了起来。
“谁说我不在意,但是没都没了,我总不能揪着你的衣领,让你负责吧?再说了,就算我让你负责,你就会负责吗?”
他的眼睛眯了一眯,“如若我会呢?”
骤然认真的眼神,郑重的语调,让她心神一晃。
只一瞬,她轻轻摇了摇头,自嘲地轻轻一笑,便清醒了过来。
“会又怎么样,顶多就是把我娶回去,也许你家里已经有了好几房老婆,我过去也不知道还会排到第几,就算你没有娶亲,我排了第一,你还不是会二三四五的往家娶,到时候还不是落得一个独守空房的下场。”
他的唇微微一颤,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紧紧地抿住了。
一抹失望不可抑制地在心中散开,她低下了头,断开了对那张带着银质面具脸庞的注视,又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给小香掖了掖被角,看似专注的目光定格在小香熟睡的脸庞上,却愣是盯了许久,才看清楚小香脸上的憔悴疲惫。
半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小香以后怎么办?本来我还想着等我和邈邈成了亲,就给她也找个好人家嫁了,过着和相公恩恩爱爱的幸福日子,可现在……”
喃喃的话语落入他耳中,他居然生出一丝喜悦,吸了口气,敛起了别样的心神,看似淡然的眸光扫过床榻上熟睡的小香,又落在了她身上。
房内的光线明亮,把她坐在床边满是愁容的侧影照了个清楚明晰。
他的心不由得揪紧,再揪紧……心内的不适感让他快速下了决断:“年年,此事我定让邈给小香一个交代!”
她轻哼一声,有些不屑:“交代?什么交代?怎么交代?让邈邈娶了小香?如果邈邈是这种对女孩子强来的衣冠qín_shòu,小香即便跟了他,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耐心劝慰:“邈并不是你口中的衣冠qín_shòu,更不可能会对一个姑娘家用强的,你先别妄下断论。”
她抬眸,固执地看着他,“怎么不是,不是用强的,小香会哭成这样?”
他直直地看着那双含着怒气的倔强双眸,声音平缓而理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外人是很难知晓的。就像你我,如若我说昨夜你对我用强的,你可信?”
‘轰——’
这个消息彷如响雷般炸过她的脑海。
难道,她真那么没有品,把他给强了?!
脑海中赫然出现了她扯去他的衣衫,霸王硬上弓的场景,真实得就如同原本的记忆一般。
她的脸烧了起来,明智地规避了这个问题。
“我……我和你在这里争论什么,我去找邈邈问个清楚,怎么也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了小香!”
她边说边急急起身欲向门口走去,左手的手腕被他的右手牢牢扣住,以为他要制止,便恼怒回头瞪着他,一副你要是敢拦我,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他的唇角微微挑起,骤然抬起的左手抚向了她紧蹙的眉心。
“脾气真真像个孩童,没说几句就急了。”
她的头往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手,正要发作反驳,他的手却又落在她的头顶上,修长的五指伸展开,轻轻地揉着她的发。
“我们一起去!”
像安抚炸毛的小动物一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