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那你知道他总去什么地方吗?”
“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可以去问问,其他時候的奴才应该知道的。”
“哦,问不问随你啦,我也没多想知道。”陆景初又转过身子躺下,看着湖绿色的帐幔发呆。绿竹说夏天天气热,绿色的东西看着凉爽,心情也好,可是为什么她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越来越烦了呢?
什么破帐子,难看死了,一定又是他为了省钱弄这么个破帐子来糊弄她。
混蛋?混蛋?混蛋?
不久之后晓晴就会来了,迟疑着说不说,陆景初看着她犹豫和尴尬的神色,心情没来由地猛地一沉。
“晓晴,你有什么话就说,我又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他整日去花天酒地的,我真的不在乎?”
“王妃,您真的不在乎?”
“是的啊,你看他这几天哪天来过这里,我们感情又不深,我干嘛在乎。”
“哦。”晓晴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下心,“那王妃您真的猜对了,听他们说王爷这几天去的那个叫什么‘风艺阁’的地方,好像就是喝花酒的,每天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的。”
陆景初的心重重地一抽,脸上有些失了血色,过了半天才勉强地扯着嘴角笑道:“这样啊,看我猜得多准,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王妃,你别多想,王爷说不定只是有什么应酬,只是喝喝酒罢了。”晓晴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心慌。
“我没多想啊,我想都不想想他,多浪费脑筋,我还不如多睡睡。”说着她又躺回被子里面,蒙着头闷声道:“帮我把门关好,我怕吵。”
晓晴应声关门出去了,陆景初才又将脑袋露出来,瘪着嘴角,眼睛都红了。原来他是这种人,自己的王妃还在府里躺着,就跑到外面去快活,她真是看错他了。
之后几日,她渐渐也安静下来了,没事就看看书,和绿竹在床上下下棋,再也没有望着门口想见什么人,甚至要是那个人来了,她都准备关着门不让他进来,可是,那个人根本来都没来。
第五日的時候,她便可以下床活动了。房间里有两根木拐杖,她就拄着它们,艰难地进进出出,至少可以出门了,她心情也不错。
绿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给摔,两人一起走到门口晒太阳,陆景初躺在贵妃椅上,悠闲地看着绿竹,感叹一句:“唉,我就知道真正对我好的就只有你,绿竹,以后我肯定给你找个好婆家,找个爱你的好丈夫,绝不让你和我一样悲惨。”
“说什么呢?”绿竹瞪她一眼,“你哪里悲惨了?不过——”她苦恼地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些愤愤然:“王爷也真是的,再忙也要来看看你,这连着几天都没踏进过梨清苑,这里简直像是冷宫似的。”
她这么一说,陆景初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心情全给毁了,冷下脸道:“提他做什么,我都当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绿竹慌张地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是王府,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陆景初撇撇嘴,没再说话。
五月的太阳已经十分毒辣了,陆景初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晒得头晕,便拄起拐杖往屋里走。其实拄拐杖十分辛苦,走几步都很费力,咯吱窝下也硌得生疼,要是以前她非得抱怨半天,现在没依没靠的,她咬咬牙也就过了。原来她不是不能坚强,只是习惯了依赖别人,所以不愿意坚强。
回房里没躺多久,她就觉得肚子痛,腿间涌出的热流让她一慌。
“绿竹,你快进来。”她慌张地朝门外喊了一声。
绿竹更是慌忙地就进来了,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
“绿竹,我月信来了,怎么办?我这个样子怎么清洗?怎么换衣服?”
绿竹听到是这个事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汛期。
“我帮你去打盆水,你自己简单清洗一下,裤子大概不好脱,我直接用剪子剪了,你弄好后再套上大裤腿的裙裤就可以了。”
“嗯。”陆景初点点头,“那你快一点,我怕把床上要是也弄脏了就不好了。”
陆景初换好裤子之后,就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她每次这个時候都不是很舒服,陆展齐一般不准她出门乱跑,她也养成了窝在床上的习惯。
没睡多久,她就被疼醒了,身子也不敢胡乱扭动,只是揪着被褥,疼得冷汗直冒,好像这次比以前哪一次都疼得厉害。
“绿竹…绿竹…”她心里害怕,身上又难受,除了绿竹没有人可喊了。喊着喊着,她就疼得哭了出来。
绿竹进来時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床边帮她擦汗擦眼泪。
“绿竹,我是不是要死了?”陆景初害怕地抓住她的手,“我这次好痛,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要死了?”
她一脆弱起来,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绿竹也不忍心说她什么,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擦了半天,陆景初还是疼得不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的心里也开始慌了,赶紧让晓晴去通知了元洛逸,叫大夫。
元洛逸难得一次在府里,晓晴跌跌撞撞地跑到书房,一开口就哽咽了:“王爷,您快去看看王妃,她在床上疼得要昏过去了。”
手中的笔啪得一声从中间折断了,他猛地站起身子,慌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