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如何能知?”余定贤有些惊讶,明明身处内宅,外间的事情才不过发生了短短一日,她怎么就全知晓了,难道这个孙女儿真的是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大神通?余定贤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思彻底的倾向了锦绣,奠定了余府走向灭亡的基础亲密关系(gl)。
三十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柳氏的管家能力,余府中外松内紧,消息传递十分不易,因而他根本不会想到余府内宅除了柳氏之外,还有人能够那么快速的收到外界的消息。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从锦绣的事情发生之后,气病交加的柳氏已经对余家的一切全然不管,抛开手去[清穿+红楼]皇家媳妇。余府的中馈,如今可是萧氏在掌着的,萧氏同样是大家嫡女,虽比不上柳氏,可管理的能力也是不弱的,只是她所知所会的一切,却根本不适合余府,柳氏也未来得及与她交代重点。是以她根本未曾对府内的消息传递有任何的管束,也不曾限定仆婢的出门时间及目的。锦绣前世所习惯的余府,也正是如此境况,她便从未想过打探不到消息该怎么办?余府的消息传递,很容易的不是吗?
误会就如此产生了,老谋深算被人称为“老狐狸”的余定贤,就因为这么个惯性思维,轻易的栽在了手段相对还十分稚嫩的孙女儿手里,实是大大的冤枉。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锦绣也不知晓,还以为他故意如此作伪,想要从她口中套什么消息,面上就露出点不屑来,看向余定贤的目光也有些不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祖父博览群书,学冠天下,又谋深计高,雄才伟略,如此小道理,还用孙儿来告诉你吗?”
“绣儿,你叔祖是你曾祖母的命根,也是祖父的恩人,你就不能放过他吗?流放燕北,已是很重的惩罚了。况且,余府其余人等并未伤害过你,你如果提醒一句,玮儿也不至于被人误伤,不知生死。”余定贤已经深信锦绣身怀大能,乃是余家命脉之所在,便将身段放得更低,丝毫不在意她的讽刺,几近祈求的对锦绣说道。
“如何是我不肯放过他?我如今卧病在床,足不出户,哪里来的能耐去做些什么?只上天不会放过所有欺辱我的人,善恶到头终有报,佛家谒语,终不欺我也!”锦绣依旧高深莫测的说,那笃定的表情和坦然的态度,实在叫人无法不相信她所言的皆是真理。
余定贤心中愤怒,可他却不敢再逼迫锦绣,慈济大师的断言和锦绣的表现,加之今日余府第一次因为她的不肯合作而出现的意外,无一不在告诉他,余家若失了锦绣,所谋之事必败无疑。祖辈的殷殷期盼,父亲临终前他发下的毒誓,三十多年的阴谋算计,将全部化作东流水,他不敢想象那种结果,也承受不起失败的打击。
余定贤长叹一声,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尽显萎靡之色,语含愧疚的说:“你心中若还有怨气,便冲着爷爷发吧!爷爷只顾着自己的孝道和兄弟之义,愧对了我的绣儿,就叫一切的报应都降到我的身上,放过余家其余的人吧!”那姿态和言语,一副舍己为人,甘愿受难的模样,换做前世的锦绣,铁定立刻心软了。
可如今有了前世经历的锦绣,已经深刻的了解了余定贤的性格和为人,哪里会相信他装出来的这些姿态。
况且,从她醒过来以后,就在等待今日的到来,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动摇?所有的安排和布置,所有的谋算,都在今日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从今日起,她再不用担心余府中还有哪个敢欺辱她,伤害她。从今往后,她将凌驾于余府所有人的头上,无往而不利。
世人多迷信,余定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然不会多年来听信她所有的建议,甚至于她若说他不能上朝,他都会想尽方法逃了朝会。只如今她年纪尚小,能够帮助他的地方实在不多,也还未如同前世一般深受他的重视,所以,她只能用血的教训来让他警醒,告诉他她的重要性。不过今日也无须逼得太紧,他还需要更多的刺激,需要更多的血的教训,待余定贺的噩耗传来,他才能够真正明白她对于他,对于整个余家,有多重要。那时,纵然老太太有再大的愤怒,也不敢动她分毫。
到那时,她一定会非常享受他们的恭顺。
她笑了笑,美丽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根本不去顾及他所说的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听说今晚有人请祖父赴宴,不知是真是假?”
余定贤听锦绣主动问起他的行程,还以为是他的话打动了她,赶紧坐直了身子,毫不隐瞒的交代了行程和因由。“自然是真,燕王回长安之后第一次宴请,我非去不可。你如此问,是不是代表宴会会有意外发生?什么意外?能不能化解?”
“意外肯定会有,不过与您无碍,大可不必躲避,去就是了。不过……”不过你弟弟的宝贝你到底能不能吃到嘴,这个就只有看你自己了。
“不过什么?”余定贤急切的问。
锦绣眸光一闪,她还等着看笑话呢,怎么舍得就这样简单的将事情真相说出,那不是太吃亏了嘛。“祖父去了自然就知晓了。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去做准备吧!燕王殿下可是最不耐烦等人的,小心惹了他不高兴,可不会管您到底是不是丞相大人的。”
“燕王久居燕地,不常回京,绣儿是如何知晓他的为人与喜好的?”余定贤目露怀疑,燕王李道亭自以军功不降爵承袭王位之后,便久居封地,甚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