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途径,反正已经提醒过您了,信与不信,全看祖父您自己!”锦绣高深莫测的回道,然后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床的里侧,不再言语,也不再理会余定贤有何想法。她之所以知道,自然是得知与前世的记忆,哪里能够解释给别人听。当然,她也不会向余定贤解释,她要的,不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嘛!
他愈多的质疑,她的把握也将越大。
锦绣做出一副不肯再谈的姿态,余定贤自然也不好再纠缠,他已经下意识的相信锦绣说的每一句话,自然就急着回去准备妥当,好参加晚上的宴请。燕王殿下,可是如今大唐帝国唯一一个有封地的王爵,值得拉拢啊!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得将自己好祖父的形象,再在锦绣心目中深入一些。“绣儿,那祖父就先离开了,明日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就叫你祖母开了库房去取,若是家中没有,便叫人给祖父递个话来,祖父去买给你。”见锦绣无声无息,不做理会,忧心的叹了口气,又道,“好吧!祖父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早些好起来,省的大家为你忧心,也叫你祖母能够放心养病。”说完,便从容的背着双手,悠然而去。
余定贤一离去,方才行了礼便缩在角落里做隐形人的白霜就开始念叨:“小姐,你身上有伤,不能侧躺,当心伤口破了,又得好长时间才能结痂。”
“个管家婆!”锦绣嘟囔了一句,却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重新平躺在床上,心底碎碎念,坑人的大夫,明明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哄着几个小丫头让她自己下床走走,就因为躺太久了脚软了一下,他偏偏就咬死了说她伤还很重,只能卧床休养,几个小丫头便按照他的叮嘱,这不许,那不许的,实在是要憋死她了。
念着念着,就有些瞌睡,双眼渐渐朦胧起来,久去不归的白雾却一阵小跑,冲进了房中,兴奋的大喊道:“小姐,小姐,出事了。”
锦绣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表情还有些茫然,白霜脸就一黑,低声的喝道:“白雾,你的规矩呢?”
“啊?”白雾说了一半的话被噎住,满脸的笑意顿时垮下来,委屈的道,“白霜姐姐,我错了!”
不过才几天时间,这丫头就码准了白霜的性子,一听到她呵斥,便习惯性的认错了,倒是叫白霜接下来的话就不好说了。
这一个耽误,锦绣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对着白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嗔道:“一惊一乍的,不是叫你去拿两份点心吗?又出了什么事,说吧!”
“嘿嘿……”白雾眼睛不停的唆着白霜,小心翼翼的绕过她,蹭到锦绣床边,拉过床头上的几子,从提着的篮子里拿出四个牡丹花样的白瓷碟子,摆在几子上,一边说道,“奴婢是去拿点心了,瞧,桂花糕,豌豆黄,香酥米饼,还有小姐最喜欢的翡翠酥酪。”说着,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露出一股陶醉的神色,“好香。奴婢去的时候,花大婶正在蒸豌豆黄,奴婢就等了一会儿,跟妈妈们聊聊天儿,嘿嘿……这不,就听见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若是好消息的话,这碟子香酥米饼,就是你的了!”
“真的?”白雾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亮晶晶的看着炸得酥黄油亮的香酥米饼,舔了舔嘴唇,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液体。白霜在一旁淡定的咳嗽了两声,她的目光立刻就黯淡了下去,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锦绣,委屈的瘪瘪嘴。
“我说话,何时不算数过?”锦绣有些哭笑不得,她说的话,居然还比不上白霜一声咳嗽了。
“嘿嘿……”白雾摸了摸鼻子,幸灾乐祸的道:“未时那会儿,西苑的二爷被奉天府衙的衙役抬回了府中,说是在怀远坊跟人斗殴。请了大夫都叫准备后事了,二奶奶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哼,谁叫她对小姐冷嘲热讽的,活该她年纪轻轻的,就要当寡妇。”
“白雾。”白霜气急败坏的喊,自持严肃的表情再也端不住了,一个箭步迈过来,手指头戳到她额头上,很铁不成钢的斥道,“说了你多少次了,慎言,慎言,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白雾求助的目光扫向锦绣,锦绣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白霜眼神就棱了过来,“小姐你别总是护着她,你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辈子吗?她再这样下去,早晚是要闯下大祸的。”
锦绣讪笑了一下,朝白雾递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乖乖的道:“好吧!我不管,都交给你。”说完就将目光转向一边,再不敢去看白雾可怜兮兮的表情。大概是因为前世的亏欠,她对着她们总是有些纵容,看不得白雾一脸哀求的样子啊!
教训人的时候,白霜再不复平日冷漠寡言的样子,大道理一通一通的,说的白雾头越垂越低,不停的道歉,保证,都未能平息怒气,最后还罚没了那一叠叫她垂涎欲滴的香酥米饼,又罚她去将“慎言”二字抄写一百遍,方才作罢。
可怜白雾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白霜挑衅的将几块香酥米饼吞下肚,馋的口水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