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赤眉瞪眼的站在当地索要赔偿,又是连续几鞭子,将那果农抽的血迹斑然,轻蔑一笑:“在这京中,爷就是王法!”

那果农一口气憋在胸中,脸色紫涨,由不得大声辩驳:“胡说!谁不知道这京城是圣上他老人家的脚下,你若是王法,圣上他老人家如何肯依?”

彼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站在旁边瞧热闹。另有温福永平日一起玩耍的纨绔一二碰上,不免调笑:“国舅爷连个乡下贱农也收拾不了,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温福永平日嚣张跋扈惯了的,便是见了司马策,也是表哥长表哥短,他又不曾出仕,不知政事黑暗,当下脱口道:“这天下都是我阿爹替圣上抢回来的,便是圣上分一半天下给我阿爹,又有什么关系?”

那果农听闻此语,满眼失望,蹲下去捡地下的烂桃子。可惜他今日运来城中的全是熟透的桃子,须得轻拿轻放,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早烂成了泥。

温福永犹不解恨,下得马来,狠踢了那果农几脚,见他虽长着老大个子,到底也不敢还一拳一脚,只死扛着,骂骂咧咧几句,才上马去玉春阁寻欢。

……

当夜,温福永被温世友派人从玉春阁里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又锁在了柴房里。

温太太见此情景,心疼的差点晕过去,跑去与温世友理论,反被他骂个半死:“……你养的好儿子,成日家不上进就算了,我们这样人家,也养得起。但这孽子不但不知收敛,还成日出去惹祸!你也不问问他白日在街上都说了些什么?”

温太太抹泪大哭:“凭永儿说了什么,宫里尚有太皇与贵妃,至不济,圣上还是我们亲外甥,你何苦将他打个半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无知妇人!”

温世友气的发抖,指着温太太疾言厉色的训斥:“你当圣上还是几岁之时,来府里跟在你后面的小儿?如今便是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托大,这畜生……这畜生……”

温太太被国舅爷骂了一顿,又勒令不得去柴房去探温福永,只得哭哭啼啼回自己院里。

天亮之后,国舅爷便捆了温福永押了他亲自进宫请罪。

至于他与今上在宣政殿说了些什么,并无人知。只听说温家父子俩从宣政殿出来之时,温福永身上的绳子已经解了。这位温家二少爷长这么大从未遭过这种罪,今次连吓带疼,举步维艰,是伏俊亲自扶着送出殿的。

温国舅待伏俊十分客气,待的伏俊转回宣政殿去,他面上神色便沉了下来。

等到温福永回国舅府之后,等待他的便是半年的禁足之期。

柳家父女私下里议论此事,皆觉得,种种迹象表明,虽然表面上温国舅与司马策这对甥舅依旧亲密,但事实上,却已经渐渐离心。

柳厚凡事不再避柳明月,这使得她对朝中之事也知道的越来越多。

自温福永口出狂言之后,人前司马策待温国舅愈加和煦亲热,但半月之后,温福成被人弹赅,带妇人进营。

京郊大营乃是驻守京城,守护皇城的军队,不同于禁卫军的日夜不怠,京郊大营凡遇大事才可调动。但平日皆有皇帝亲信统领。

本来上次薛寒云夜闯温福成院里的时候,温福成便带了妇人进营。只是众人皆知温家现如今位高权重,轻易不去招惹,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温福永之事没多少日子,温福成也出了岔子。

众人只当今上此次说不定也会轻拿轻放,哪知道这次司马策却雷霆震怒,当日便下旨查办此事。

温世友听闻此事,亦是大惊。

他素来看中长子,原想着温家能出两代皇后,数代富贵定然逃不掉,因此极为栽培长子,哪知道温福成却做出有违军纪之事。

本来,京郊大营的统领往营里带女人,虽是明面上不许的,但暗地里不是没出过,又不是战争年月,也没人深究。哪知道如今此事被当作大事摆在了台面上,若朝中温系一派极力维护,便是视军律如无物,可随意践踏,司马策怎能容许?

柳明月疑惑:“这事是阿爹派人做的?”

柳厚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傻丫头,这么明显的报复,阿爹尚不屑做。”他要做,便要做的十分隐秘,譬如温福永之事。

事发之后,温世友还着人到处寻那果农,大约是想知道是谁在陷害温家。

那果农本来就不是京城人士,又是柳厚亲自下令寻来的人,当日便出了城,远走高飞,温家又哪里寻得到?

又怕柳明月胡思乱想,遂为她解惑:“ 这次弹赅温福成的是圣上的心腹……”

柳明月大喜:“真的?”

“阿爹岂能骗你?”

柳明月心道:如此说来,司马策与温世友这对甥舅大战,许是要拉开帷幕了。

她后知后觉想起,前世温青蓉后来在宫中虽用度如旧,却再无恩宠,想来原因并不全在她跋扈的性格之上,也许大部分原因乃是因为父兄失宠之故?

她如今再回想前世,看待司马策与后宫诸妃恩宠,并不是从前那种单纯的从男女情爱出发,而是联系前朝后宫,又在柳厚刻意教导下,眼界宽了不少。

等到收到薛寒云在路上寄来的信件,心中便欢喜异常。

她如今既知,司马策手中养着大批锦衣卫,监督官员言行举止,写起信来便格外防备。

信中叹道:自他走后,听说京郊大营那位温统领也被撤了旨,当今圣上治军严谨,想来不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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