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总管的一爪落空,击下來的劲风扫的地上一片尘土飞扬,半空中无可借力,只能眼见着白聪聪滚远,自己不得不自空中落下。
正要接着追击,却在看到前方的情景时,有些忍俊不禁,本來愤怒之极的感觉,就那么平复了不少。
白聪聪滚呀滚,滚呀滚的,头晕脑胀,地上的石子咯的她全身疼,她想哭,现在遭这个罪还不如让路总管抓回去呢。可是,再后悔也沒用,白聪聪滚的速度太快,想停都停不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自己的头脸,鼓着嘴,接着努力滚吧。
为什么是下坡,滚得想要死一死的白聪聪金豆豆都要掉下來了。
蓦然间,撞上了两根坚硬的柱子,白聪聪的头一阵晕眩,现在的她,如同一只小乌龟,蜷成一团的身子微微伸展了开,背着地,头从身子下探了出來。
“噗!”
很轻的一声笑,白聪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站在她面前的人从來都是冷冰冰的。
“呜哇,少爷,你终于來了,你一定要救聪聪!”
腰身一使力,白聪聪的身子和弹簧似的,弹了起來,直扑寂清尘的怀中。
泪汪汪的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尖,还有双手大张,求拥抱,求抚摸的气场,这活脱脱就是一只受了委屈,想要主人替她出头的小动物呀。
那句话,寂清尘觉得像是在说:“主人,救我!”
是呀,她其实只是一只不知人间世事的小白虎罢了,若是沒有人护着,任凭她有再大的神通,也敌不过这人世间的阴谋诡计。
身子向前,接住了大型宠物,大手抚摸着白聪聪凌乱的发丝,随手将那些草叶除去,眸子里带着如许多的温柔,溺毙一池春水:“你是我的奴婢,谁敢伤你!”
话说的凌厉,动作间却将她保护似地拢的紧紧的。
路总管被寂清尘的目光一扫,只觉得一阵寒意上涌,小心地陪着笑脸:“表少爷,这个白聪聪涉嫌谋害大小姐,庄主让老奴将她带回去问询。”
“涉嫌谋害?”
重复了这四个字,寂清尘的脸色更冷,将被摸顺了毛的宠物放下,缓缓走到了路总管一行人面前,即使只是一个人,面对着一群人,他的气势也完全不输一分一毫。
“听雪居的人出了事情,连通知我一下都沒有,便要带走问询?”
“少爷,我今天都沒有见过大小姐,怎么会……”
白聪聪气嘟嘟地解释着,还沒有解释到一半,便被路总管厉声打断了:“身为奴婢,这种场合是随便就乱说话的吗?”
白聪聪看了一眼路总管紧绷的脸色,还有他身后拿着绳子的婢仆,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寂清尘的身子自觉地挡住了白聪聪:“她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情,自是与我有关,路总管,我便和你一起去见舅舅吧。”
路总管自是不敢反对寂清尘的,庄主对寂清尘的重视,谁都看得出來,况且,寂清尘本身也值得让人尊重。
“呜呜,呜呜,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呀!”
娇声娇语,让人听得便是心底一动。
“好了,爹爹知道你委屈,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若是想要处置,随你高兴,专门把我找來算是怎么回事?”
威严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却是宠溺的很。
“爹爹,你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有表哥护着,要不是这样,她哪敢对女儿下毒手!”
娇声细语变成了大声的呼喊,伴随着宽慰声,吵杂一片。
一行人刚刚走到路菲情的惜情阁,门还沒有进,便听到了这句中气十足的话。
寂清尘的脚步一顿,回过了头,眼中带着讽刺意味儿地看着路总管:“被谋害的人,都是这样元气充足吗?”
路总管额头冒汗,心里也是有些埋怨的,他招谁惹谁了!要大热天的享受千年寒冰的洗礼。
“你们都留在这里守着!”
路总管吩咐了一声,无关人士全都留在了外面,毕竟听着那谈话声,他的心里也有点儿底了,看着白聪聪的目光都有些怜悯的意味儿了。
寂清尘拉着白聪聪的手,很稳定,很坚持,进到里面,便看到了一个宽阔的背影。
“侄儿见过舅舅!”
行礼问安,寂清尘对着路时英很是恭敬,毕竟这位舅舅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目光相交,路时英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只牵着的手,修长的手牵着白皙的小手,格外的和谐,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大大的杏眸里已经开始湿润。
“清尘來了呀。”
路时英站了起來,拉过寂清尘的手,将他拉到了路菲情的床边:“你表妹身体不舒服,平时又和你要好,多陪陪她吧。”
“至于……浩斯,这就是那个谋害我女儿的白聪聪吗?”
路时英看了路总管一眼,明知故问。
“舅舅,聪聪平日里为人憨厚老实,怎么会,害人呢?”
寂清尘看着躺在床上,看起來虚弱不已的路菲情,冷冷地看着。
“表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心地恶毒着呢,你看……”
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被掀了开來,脖颈,手腕,脚腕,只要是外露的肌肤上全是红色的斑斑点点,在雪白的肌肤上映衬的格外的显眼。
害怕寂清尘还要怀疑似的,路菲情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点锁骨,果然也是红通通的一片,而且更严重。
“菲情!”
路时英一声呵斥,路菲情才想起自己的闺房里可不止一个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