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未央见说了几句说不动他,也就不再坚持把这尊大佛请走,是骡子是马,养在府里多喂几次自然就能看出胃口了。
“那你就现在府里住下吧。”
西门九幽冷薄的目光在镜月未央的小腹上轻轻一扫:“几个月了?”
镜月未央一愣,耳根竟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别人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就算说得有多入骨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被西门九幽这么一瞟一问,不知怎的,她居然觉得有些羞愧,好像——这么小年纪就怀孕是不对的,这么小年纪就跟男人乱搞搞是一件灰常伤风败俗的事,这么小年纪就瞒着孩子他爹偷偷盗种生娃是要遭雷劈的——似的。
“你管我!”
挪开视线,镜月未央轻轻咬了要嘴唇,继而气势汹汹地回了他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去找宝藏。”西门九幽淡漠地抬了抬眼皮,神情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百无聊赖。
“呃……”镜月未央顿时有种被人从身后屈膝捅了一下膝盖的感觉,可见长得丑的人真的是让她上心不起来啊,她居然把那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前在凤城的拍卖会上,镜月千修自然不可能动用国库里的金银去拍下凤城,那样的话一旦动摇国之根基就真的是舍本逐末了,镜月千修一来没这个权,二来也没蠢到这个地步。当初,他用来与西冥之主抗衡的条件,不是别的,而是一副货真价实的藏宝图。
那里的宝藏并不像慕容山庄藏在蝴蝶谷的家产那样有重重防线,也不像鬼宫陵墓里的陪葬品那样要经历重重危机,镜月千修交给她的那张藏宝图上所标明的宝藏,是一座玉矿的山脉,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大发横财指日可待!
只是那个地方并不好找,在西南境的深山野林里,如果没有藏宝图的话很可能会走迷路,而且那些偏远没开化的地方,有可能还有部落民族的存在,如果能友善交流还好说,万一是梗着脖子排外的族人,那绝对比深山野兽还要来得凶悍。那些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熟悉地形又身手敏捷,对付起来绝对不会太容易。
镜月千修没有精力前去,就把藏宝图交给了镜月未央,如果能找到的话,西门九幽也是要其中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玉矿,还是归镜月所有。
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受累,就算把整座玉矿都送给她,镜月未央也不见得会太兴奋,可要是把那二分之一拱手相让,又实在肉痛得紧。
两相权衡之下,镜月未央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不过眼下有身孕,这一路奔波确实很危险,看着西门九幽平静地完全找不到一丝特殊表情的面容,镜月未央微微挑眉:“你很急吗?”
西门九幽没想她会这么问,不由顿了一顿,继而才漫不经心似的吐出两个字:“不急。”
要是他说“急”,这个女人一定会穷根究底地问他为什么,就算他不说,她估计也会想方设法不折手段地找到答案吧?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瞒不在乎的样子,防心却是比谁都重,该怀疑的,不必怀疑的……统统都不放过。
真是一个又麻烦又难搞的女人。
“那就明年开春再去吧!”
镜月未央挥挥手,非常豪迈的开了个期限,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等到她把娃儿生下来,再说开采玉矿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也是急不来的。
西门九幽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点头应了一声就自顾自走开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没有礼貌极了!
看着那抹看似有些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镜月未央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很奇怪的感觉,对着已经没有人的空长廊注视了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人,说话做事的个人主义太强烈了,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就算你笑盈盈地贴着热脸过去,他估计连冷屁股都不给你,直接一拳就挥到墙外了事。
好在西门九幽神出鬼没的,存在感一直都不强,不会让人有种被监视的感觉,除非他站在你的面前才会让你觉得很有压迫感,一旦隔上一堵墙,似乎就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镜月未央挠了挠鼻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顿然就暗了下来。
“殿下,”彦音啪嗒啪嗒拖着木屐走过来,宽大的袍衣在晚风中轻轻飞扬,散发着浓而不腻的清香,细碎的长发扎着红色的细头绳垂在半裸露的肩头,一滴一滴断断续续地往下落着水珠,浸透了胸前的衣袍,细碎晶莹的水滴沿着颈间和锁骨缓缓下滑,看起来异常的诱惑而性感,“您是要先用晚膳,还是先沐浴悉数,还是……先要我?”
镜月未央看着他,脑袋里蓦地一空,鼻血顺着上唇瓣淌入了嘴里,瞬间忘记了那一刹那间惊觉的细节是什么,眼里满满都是那种靠得愈来愈近的妖惑容颜,让人彻底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一直到被彦音再度压倒在床上,镜月未央才恍然醒悟过来,双手狂乱地在他背上挥舞着抓了几下,继而慢慢偃旗息鼓,最后改为紧紧扣住他的腰际,秀丽的十指深深陷入了那片腻白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之中。
骚狐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