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大惊,气得用力推他。
路见琛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手搂住她的腰,冷然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醋劲这么大,这么凶,真像只小刺猬。幸亏我身手比你好,否则不得天天被你踹下床去?不生气了,让我亲一下?”
他难得的甜言蜜语没能哄住舒晚,她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路见琛强硬地把她的脸面向自己,声音微怒:“舒晚,你救过我,我会放在心上,但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
“你渾蛋!”舒晚抬起腿就想踹他。
路见琛忌惮她腿上的伤没有痊愈,所以只是轻轻制住她,怒道:“舒晚,我不准你这么任性!听到没有!”见舒晚紧紧咬住嘴唇,他的神色在灯光下变得更加晦暗不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路见琛,未婚妻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你却和另一个女人光明正大地搞曖昧?然后还要反地来怪我任性!你太可怕了!你给我滚!”这是舒晚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带三少的名字,并让他“滚”,说明她真的气疯了。
路见琛原本只是有些生气的脸,完全沉了下来。他觉得女人果然不能宠,一宠就上天了。
虽然经历过这次的患难,舒晚已经在他的心里有了地位,但还没有纵容到允许她冲他喊话的地步。他迅速起身按下呼叫铃,让医院马上给他安排另一间病房。
路见琛对舒晚扔下狠话:“舒晚,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用谷底那段时光来提醒自己,我们曾有过的美好。你不配拥有那些美好,所以,最好把它当作一场梦!”
这番无情的话,让舒晚的心都要碎了,气得拿起枕头就朝他身后砸去,“路见琛,我才不稀罕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路见琛的脚步顿了下,接着一声冷哼,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他承认自己或许是在乎舒晚的,但同时他又非常憎恨自己这样的在乎。
自从经历过那场可怕的生离死别,妈妈那张血容模糊的脸让他常常不能安然入眠。
他总是觉得,如果少爱妈妈一点,也许这个恶梦不会每每在午夜梦回,就会不期而至。
在这世上,多一分在乎,就会多一分失去的危险。
守在旁边的护士眼观鼻鼻观眼,四方不动,似乎完全看不到二人的弩张剑拔。等三少离开这个病房,才嘱咐了舒晚几句。无非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出现大动作,否则伤口容易裂开,等等一些说词。
等护士也出去后,病房里突然就陷进了可怕的安静中,舒晚觉得自己全身虚脱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擦了一下,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出来,她干脆放任不管,让眼泪肆意汹涌。
肋骨下方有个地方,让她痛得惊骇。
舒晚捂住心口,恍然地想,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路见琛,你就是个大渾蛋!我舒晚在学院里,也是师兄疼师弟敬的。我爱你,你就是宝,可如果我不爱你了,你就会连路边的一棵野草,都不如!
你等着后悔吧!自大自恋又不懂得尊重别人的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舒晚的病房外贴了斗大的几个字:“路见琛和小强不得入内!”
医院里竟然出这么有趣的一件奇观,每个路过的病人或护士医生都啧啧称奇。
本来,医院里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但路见琛似乎默许了这件事。
院方更不敢得罪这位,胆敢在路三少面前撒泼而三少不震怒的女强人。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张奇怪的字条在662病房的门前墙壁上安了家。
路老爷子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诧异了好半天。他第一次见到敢这样公然跟路见琛叫板的女孩,实在觉得有趣。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舒晚正拿着手机在玩游戏。路老爷子后来了解到,那一款跟专业枪械有关的游戏,很少有女孩子玩。
舒晚看到路老爷子,赶紧放下手机,恭敬地叫了声路爷爷。
“小舒,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路老爷子知道这次孙子遇险,舒晚冒死相随,心里对她打上了非常满意的分数。说起话来,也比平常要温和几分。
舒晚进入青云学院后,身上是大伤小伤不断。所以对于受伤,她已当作家常便饭,突然有个长者这么慈祥地问她“疼不疼”,自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疼了,就是走路还有点不方便。”
路老爷子眯起眼睛笑道:“以后要小心点,就算要救人,也要先保重好自己。我那个混账孙子,整日臭着一张脸,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你不准他进来探望你,也是对的。”
舒晚不明白路老爷子为什么说到这上面来,她看着他想了半天。突然想到贴在病房外面那张雷人字贴,一时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地笑了。
“路爷爷,让您笑话了。”
“哈哈”路老爷子爽朗地笑起来,舒晚这女孩性子外向,但有时也容易怕羞,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拍拍她的肩膀说:“丫头,我跟你说,年轻人闹闹脾气,有时候也算一种情调。但闹过火了,就会变成无法融合的僵局。那张纸帖再挂个一两天,就让它下来吧,好不好?”
舒晚红着脸点点头,在长者面前,她耍的这种小性子实在有点见不得人。
路老爷子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南地北地聊。路老爷子见多识广,知识非常渊博,却发现舒晚和他聊起天来,竟一点也不觉得吃力,实在有些惊讶。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