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在这时走进来说:“这样,我再跑一趟,看看李医生回来没有。”
大概两个小时后,白叔挥着汗回来。李医生因为住得偏静,周围没有邻居,白叔在村里打听了好几家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许是到外村出诊去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路见琛心一沉,昏迷中的舒晚已经烧得开始说糊话了。她拉住路见琛的手,迷迷糊糊地看见他暗沉的眉心,笑了。
她说:“三少,你一定不相信,我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娇憨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相信你!”路见琛反手握紧她的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三少,姐姐被舒妈妈宠坏了,她不懂事。但也许她是真的爱那个莫少泽,如果她会回家,你就放过她吧。”
静默了一会,路见琛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舒晚继续说:“大哥刚刚接手舒氏企业,你放舒家一条生路,不要封杀他们好不好?”
这女人,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路见琛又气又心疼,咬牙切齿地说:“什么都不要说了,只要你好好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舒晚突然自嘲地笑了,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痴心妄想。三少这样高贵遥远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么温柔地说话?怎么可能对我提的所有要求都说好?”
路见琛握紧舒晚的手,听着她胡言乱语,突然就些害怕。除了妈妈跳楼那次,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么害怕会失去。
白叔和白嫂突然慌张地跑进来,紧张地说:“三先生,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村里又来了一大帮人。这会已经朝我们家来了,你赶快带着舒晚妹子去躲一躲吧。”
外面开始有人大喊:“三少,你在里面吗?我是容和,我来找你了。如果你在里面就应我一声。”
路见琛猛地放开舒晚的手,大踏步走出院外,看到了满脸倦容的应容和。一拳狠狠砸在他肩膀上:“臭小子,你敢不敢再晚一点来!”
应容和被捶得差点倒地不起,哎哟哎哟地抗议着:“三少爷,我没有武功啊,你这么用力想谋害我吗?我找你容易吗?你看看我,这满脸的胡子渣,这浪漫美男子的称号估计得毁了。早知道我就不管你死活,这烈焰门第一门主的位置,还不归了我?”
“闭嘴!”路见琛没有闲情跟他耍嘴皮子,说:“医生带来了没有?里面有人发着高烧,赶紧让他去治病。还有,阿迦呢?他没事吧?”
“阿迦肩膀和胸口处都中了子弹,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一直没有醒过来。”应容和这才收敛起玩闹的心情,慎重地问:“谁和你一起掉下来了?”
“舒晚。”路见琛说。
随行医生很快就进去给舒晚诊治了,听白嫂说她身上有伤,于是想撕~开舒晚的裤腿查看一下伤口。路见琛厉声喝止他:“干什么?手碰哪里?”
医生吓了一大跳,接触到路三少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差点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三,三少,如果,如果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伤口要消毒,要处理。”
“出去!”路见琛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后,慢慢拉开舒晚的裤子。她中弹的大腿处只是简单地包了块白布,有血溢出。
他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把布条解开,眼睛越来越沉。
待到看清她的伤口,心头一震,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她毫不犹豫飞奔到他面前,替他挡子弹的画面。
子弹竟然没有取出来!
这个傻女孩,竟然忍了这么久?路见琛沉黑无底的眼眸起了波动,他凝视着她,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是他大意了,是他不好,是他没有关心到舒晚,竟然不知道她伤口的子弹没有取出来。
屋外医生还在不停地擦汗,对应容和说:“应先生,三少似乎很重视里面那位小姐。但她已经烧得很厉害了,如果再不处理好伤口,恐怕要出事。如果出了什么事,谁来担待啊?”
应容和却丝毫不担心,只有些幸灾乐祸地,想不到路家三少也有这么一天?英雄难过美人关哇啊哈哈。他在心内奸诈地嘿嘿地笑了,无比期待看到路三少的后续表现。
路见琛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容和,让医生进来。”
医生进到里屋后,发现床上病人的大腿处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刚好能看到伤口,路见琛阴沉沉地盯着他的视线,“马上处理,速度快点!”
“是,是。”医生忙不迭地应着,接着小心翼翼地动手取子弹。
三少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动作,他本来想自己动手取子弹的,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黑着脸让医生进来了。
路家三少异常艰难地发现了一件事,他可以对自己心狠手辣,但对着舒晚,竟然舍不得狠心。这个女孩,已经敲破那层厚厚的冰冷的外壳,悄悄进驻他的内心了吗?
不,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应容和走到路见琛身边,想打趣他几句,却发现他臭着一张脸,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路见琛看一眼他扭曲的表情,突然说:“让直升机过来,要用最快的时间,把舒晚送到医院。”
三少对这女人,该不会是动真格了吧?
应容和震惊地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舒晚,没敢耽误,立即让人去执行三少的命令。
直升机轰隆隆地在村里的空地降落后,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