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的马车被那小商贩的小推车拦住,心中越发着急却越是躲避不开,只急的那小商贩一头大汗淋漓。
“还磨磨蹭蹭的,给我滚开!”
侯府车夫一鞭子挥了出去,马车车厢内的阻拦声显然是晚了一步,“六福,不得……”
果然是她。应莲烟脸上露出一丝了然。
唐隐见状不由皱眉道:“你认识?”
应莲烟笑了笑,“承恩侯世子夫人,应若,师父说我认识不认识。原本还在想她会不会回来,现在倒是真的回来了。”
车辕上的泥斑点点,车夫骄纵却又是带着几分新奇隐约着疲倦的模样,若是承恩侯府出来的,又岂会是这般神色?
想来便是刚进了京城的。
承恩侯府算是人丁稀薄,刚进京城的,除了应若,又还能有谁呢?只是应若眼下来京城,难道是……
承恩侯府的马车车帘始终是严严实实的挂在那里,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样。
只是车夫六福的鞭子没有落在那小商贩的身上。
“你是哪里来的,竟然敢找承恩侯府的麻烦?”
一身天蓝色锦绸的男人闻言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承恩侯府竟然在京城横行霸道了?”
简成述!
应莲烟没想到,简成述竟然会此时此刻回京!
看着许久不见
的人,她倒是心情平静了许多。简湘温已经死了,应雪也离死不远了,她们母女和自己的仇与怨基本上算了个干净。
她也不会无理取闹之人,简成述不曾害过她,而且还算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自然不会恩将仇报的。
只是,简成述此时此刻回京却又是为何?
车夫六福想要把马鞭收回来,奈何那马鞭好像是长在这男人手中了似的,他竟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撼动。
“你,你知道是承恩侯府的马车竟然还敢惊扰?”
六福已然是强弩之末,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罢了。
“下人无状,让公子见笑了,六福还不跟这位公子道歉?”
应若声音低低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只是依旧没有露出庐山面目。
六福岂会甘心?他好不容易从庄子里来到京城,怎么会一进京城就给人低头下跪?这岂不是丢了他的颜面?
“夫人,分明是这男人找……”
马鞭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六福的恶人告状,鞭梢刚巧不巧地打在了他下巴上。
六福只觉得整个脑袋似乎被人锤了一通似的,他刚要说话,却感觉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了自己,一阵的黏稠。
看着吐出来的牙齿和鲜血,六福双眼通红,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打死一般!
“尼……砸……唔……”
口齿不清,六福一开口就引得众人一阵笑声。
承恩侯府嚣张跋扈,今有人竟是出头狠狠教训一顿,实在是大快人心。
只是,今承恩侯府风头正盛,得罪了侯府,只怕这位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应莲烟将众人目光纳入眼底,也是,简成述在京城可算是个生面孔,只怕是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来的。
只是,她倒是想知道,简成述今天这般打承恩侯府的脸,究竟是路见不平,还是……有意为之呢?
“世子夫人,您这位下人可是险些害了一条人命的,一句无状也未免太风轻温淡了?还是您富贵荣华在身,并不把寻常人的性命看在眼中?”
应若顿时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简成述这言辞可是有心的很,若这些围着的百姓真的要计较的话,只怕是自己难以逃脱。
侯府今名声本就是被糟践的不成样子了,便是这小小车夫也草菅人命。应若一阵忧心,看着奶娘抱在怀里安稳入睡的孩子更是眉头皱起。
只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简二公子不也是出身安平侯府?你常在江湖,难道身上还能少了血腥不成?”
应若的反驳看似将简成述拉下了水,其实却没有一点威力。
“便是朝廷也不过问江湖事,看来承恩侯倒是野心不小呢。”简成述一击取胜,应若脸上再没有那一丝恬淡了。
偏生车夫六福却是委屈十足,竟是下了马车要找那小商贩麻烦。他也是看出来了,简成述他惹不起,可是这小商贩,他可是打得起的。
只是六福却是忘了,这小商贩这次可是有简成述出面保护的,又岂会任人宰割?
小商贩原本就是做个小本生意求生存的,可是没想到惹上这飞来横祸,眼看着那承恩侯府的车夫竟是要自己的命,顿时也扯着嗓子大吼道:“承恩侯府胡乱杀人了!”
围观的百姓看着这一出戏到这里却是变了好几次调调,有纯粹看热闹的依旧在看热闹,倒是有几个其他小本生意买卖人想起这几日自己被那些自称是承恩侯府亲戚的地痞流氓敲诈了多次,一时间也是义愤填膺,“国丈难道就能目无王法?还请公子为我们做主呀!”
这一闹竟是闹大发了,围观的百姓竟是将应若的马车团团围住。直到顺天府和锦衣卫的人来了还迟迟不曾散去。
民情沸腾,便是顺天府也不得不将应若的马车一同请进了衙门里。
而引起这一连串变故的简成述却是没事人似的走到了应莲烟的马车前,“热闹看够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我辛苦一场的份上,捎带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