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年以来,随着苏木所作的几首诗词在文坛上逐渐流传开来,再加上《红楼梦》一书卖到洛阳纸贵,苏子乔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
听到顾润问,牛知事冷笑:“还有什么疑问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等。子乔兄进咱们通政司做官,那可是经过吏部勘验的,难不成还有假?”
他的话,其他人自然是信了。
突然,顾润身边的一个歌女尖叫一声:“是的,是的,他就是苏子乔。以前奴家在云卿姐姐那里见过苏相公一面,如今还记得。”
说着,就猛地冲上去,一把挽住苏木的袖子,“快来人了,找着苏子乔了,别让他跑了。”
几个歌女也都兴奋地尖叫着,弃了身边的青年公子们,团团地围住苏木,又是跳又是闹,一张张小脸激动的面容发红,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苏子乔,我以前一直在想,能够写出山一程,水一程之中句子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物。今天一看,竟是英俊挺拔,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作住此等缠绵悱恻的诗词来。”
“苏公子,刚才奴家正在场那首词呢!”
“什么山一程,水一程,依奴婢看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才是旷世绝句。”
一群歌曲围在苏木身边,就好象后世的粉丝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唧唧喳喳地说个不不停,倒将顾润等人冷落到一边。
牛知事对顾润本就鄙夷,见他吃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子乔真不愧为fēng_liú不羁的才子,这世间的女子一见着你,就不管不顾地迎上来。”
顾润眼睛也直了,口中只喃喃道:“他是苏子乔,不可能,不可能!”
一个普通的军汉竟然摇身一变,成为青年士子中的领袖,成为一代诗词大家,这改变让他感觉如在梦境之中,脑袋里也晕忽忽地无法思考。
不过,转瞬,一种难言的屈辱从心底升起来。特别是看到自己花大价钱请过来饮料宴作乐的女子居然投如苏木的怀中,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大的羞辱吗?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个面子找回来。
可是,他是苏子乔啊。无论是才学还是名声,都不是他小小一个顾润可以相比的,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好不容易等几个女子稍微安静了些,顾润的澎湃的内心也稳妥了些,脑子也清明了。就又看了一眼苏木身上的穿着甚是破烂,然后想起刚才几人凑份子吃酒时的窘迫。
心中顿时一动:比才学和名望,我是比不上你这个鸟人。可我有钱啊,堂堂驸马府,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而且,我做梦也没想到太康殿下会富贵成这样。
想到这里,顾润冷笑一声,呵斥几个女子:“你们几个贱俾,可要知道,今日却是本驸马爷花钱带你们出来。尔等却去逢迎苏木,却是什么道理?”
他这话一说出口,几个歌女都是一脸的屈辱。至于苏木等人,更是鄙夷:文人诗酒fēng_liú,带女子出游,本是一桩雅事。你好歹也是驸马,有一定身份的。说出这种话来,却是有失体统。好好的fēng_liú之事,却在空中变成了皮肉交易,真真是脏了耳朵。
顾润身边的几个文友也都是一脸的羞愧。
顾驸马将大家都安静下来,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冷笑着对苏木道:“我不管你是苏子乔,还是梅富贵。说起来,咱们也是老朋友了,看到你今日的沦落潦倒,顾润心中也是不落忍。呵呵,是的,我是做了皇家的驸马,可这其中的富贵,却是你所不能想象的。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好告辞。”
说完话,挺着胸膛问:“我的四乘纯白马车呢,怎么还不到?”
话音刚落,前面就响起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只见,四头浑身上下看到到一丝杂色的,神骏异常白马正拖着一辆大得出奇的马车过来。
马车以红木为架,边框上包着白铜,顶上蒙着青色呢绒。
一时间,富贵气象逼得大家透不过气来。
中原本就不产马,像这种好马,对一般人来说,就是奢侈品。在京城的官员中,也只有部院大臣才能用得起马车。一般人,也不过是一顶轿子对付着出行。
这拉车的每一匹马就能值好几千两银子,更何况还是纯白色。
真要比拟,大约相当于后世的豪华轿车,还是玛莎拉蒂那个级别的。
苏木倒是觉得没什么,其他人早被这豪华奢靡的马车逼得呼吸不畅。
车停下来,牛知事等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顾润见镇住众人,心中得意。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苏木依旧一脸的平静,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这感觉让顾三公子略微有些不爽,他却不知道自己老婆之所以这么有钱,其实都是苏木替她挣回来的。顾润拿老婆的钱来在苏木面前显摆,只会让苏木觉得好笑。
顾盼自雄,大步朝马车走去。
刚得意洋洋地上了马车,突然间,一只沙锅大的拳头伸出来,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上。
顾驸马惨烈地叫了一声,被一拳打得落下车来,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再看他,帽子也掉了,身上全是黄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个胖大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下来,怒喝一声:“驸马,公主殿下听说你带着一群青楼女子在外吃酒胡闹,心里很不高兴,问题很严重,命我来带你回府好生管束。”
这人正是太康公主的贴身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