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情形太过诡异,我的思想本又天马行空。ziyoue.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出现,我的心就突突跳的厉害,心下想着离开这里吧,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难动分毫。
“天你过来!剑在这里!锈剑真的在这里啊……”胖子站在下一口玉棺边大呼小叫。他显然没有我想的多。
我摇摇头,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去胖子身边,看着锈剑正安静的待在棺中老者的胸口上。
我没有急着取回锈剑,我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棺中的那位老人,老人短发,着一身对襟盘扣的短褂子,一条青色大肥裤子,一双手纳的布鞋,果然如我所料,这一身打扮不算民国时期,也是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后,农村老汉的打扮。
“这人死了应该没多少年吧!奇怪,他到底活了多少岁?还有这剑,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锈剑怎么偏偏跑来找他呢?”胖子嘀嘀咕咕,看样子心里已经说服自己,这些人都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活到近代的!
我试着召回锈剑,可如此近的距离,它竟是不受我召唤,它如同一个闹情绪的小孩子一般,剑身轻微的颤抖,却不再跟以前那样,乖乖的飞回到我的掌心里。
我本碍于玉棺中的人,不想伸手进去取,可没法,锈剑不依我,我总不能不要它了吧,我伸手把锈剑拿了出来,收进了储物玉佩中。
剩余的两口棺材让我望而却步。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踮起脚尖往里偷瞄了一眼。
还好里面不是空的!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是给我们准备的,看来我真是想的太多了!
胖子皱眉围着玉棺转圈圈,随即停下,弯腰盯着棺中之人仔细瞅了半天,惊呼道:“天快快快过来,你看着棺材中的人咋那么眼熟呢?是谁呢?咋想不起来了?你瞅瞅看认识不?”
“瞎说!这里怎么可能有我们认识的人!”我瞪了一眼抓耳挠腮的胖子,今天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他这么一惊一乍的真让人受不了。不过说归说,我还是走了过去。
这玉棺中只是一张囫囵的人皮,从人皮来看。那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精瘦,满面正气……不怪胖子咋呼,这人却是很面熟,是谁呢?我在脑中快速的搜索着,忽然,我的脑中轰的一声,随即脱口而出:“是---是叔,是叔啊!!”
胖子顿时恍然大悟,大喊道:“对!真的是叔!”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挠头道:“瞎说,这怎么可能是叔呢,只是这人长得跟叔还真像。只不过他比叔年轻太多了!”
我摇头,盯着人皮左胳膊上一块拇指肚大小的红色胎记,幽幽道:“这就是叔!”
小时候,无数次我爬坐在叔的膝盖上,抱着他的胳膊问他,“小臂内侧生红色胎记代表着什么?”
叔笑答:“红色胎记,代表前缘未了。”
“什么是前缘未了?”我再问。
叔就神情恍然不答了。
前缘?是与门派之前缘?宝阙石之前缘?还是赵小满之前缘?或者与我小时候想的一样,叔与我有缘,我们前世便是父子……人生,就是个宿命,太多的前缘未了。
我叹息,轻道:“我想我终于明白,这些玉棺,玉棺中的老者与年轻的人皮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真的是叔?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大惊失色。
我强忍着心中的震惊,指着那个农民打扮的老者,道:“你跟我一起把他抬起来,一切应该就明白了!”
胖子将信将疑,可还是与我一起把老者自玉棺中抬了出来。
如我所料,老者的身下,是一张压扁了的,年轻的人皮!
“现在你该信了吧!”我盯着胖子。
胖子浑身颤抖,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的压制,可我的身体也是控制不住的抖,眼前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真是叔?叔是从人皮中钻了出来,去世间寻找‘九天宝阙’的,是这个样子对吗?”胖子语气颤抖,望着我问道。
我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当初,这些玉棺中所有的人,都是年轻人,只是不知道被用什么力量,什么术法封在了玉棺中,在某个朝代脱变,重生,一直遵循着什么目的,于不同的年代行走在世间,直到老去之时再回来,躺入这玉棺之中,而那些空余一张人皮的,定时那些前辈在外行走时遇到了什么意外,永远也回不来了。”
胖子沉默良久,点头道:“我觉得,他们出去都是为了找回‘九天宝阙’!”
“我也是这么认为!”
我看着那个农民装束的人,又道:“这个人或许就是叔的师傅,叔当年跟我说过,锈剑是他师傅当年给他的,也就是说,叔的师傅是锈剑的旧主人,宝剑通灵,知道当年的主人在这里,所以才会自己破开封印飞到了这里,以至于对我的召唤也不予理会。”
说完,我跪在叔的玉棺前,看着玉棺中的叔,叔那时还那么年轻,比我现在的年龄都小,他或许的遇到什么意外死掉了,或许是活着被封在了这玉棺之中。再次醒来时,天地已变,可叔还是遵循着先辈们的脚步,背负着难于大海捞针的使命,行走在完全陌生,举目无亲的世间。
看着那年轻的面容,我满腹辛酸。难以想象,叔从这身皮囊中钻出来,看着那些样貌苍老,早已死去的前辈,看着没落不堪的师门时,是怎样的一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