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垂下,盯着他递来的玉手,男人的掌心白皙干净,纹路清晰。乔予笙知道他的手金贵,握起来时,里头装的便是权势。
她只消把手放上去,就什么都有了。
男人靠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而赢得天下。
乔予笙低着头,刘海散下,素面朝天,身上的韩版宽松毛衣长至大腿,将她紧紧包裹在萧瑟中。
“笙笙。”谈枭冷不丁开口,眸底的斑曜满满溢出,攫住乔予笙脸上的倔强,“我把所有骄傲和自尊踩在脚下,换你的回眸一笑,好吗?”
他性感的嗓音,柔情似水。
乔予笙一怔,面色晦暗不明。
“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乔予笙偏过头,谈枭却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甚至霸道的抓住她,带入怀中,“你总说我没有心,那么你呢?”
她下巴靠着男人肩膀,双手无力的落在两侧,似乎花了很大勇气,才开的口,“让我想想。”
谈枭扬起笑,勾勒在嘴角很淡很淡。
的确,女人这种生物,只要他想,只需勾勾手指,要什么样有什么样。于她们而言,能够爬上他的床,多么值得炫耀。
独独,没有乔予笙。
他最想得到的那个,不在名单中。
“你的心,真的捂不热?”
乔予笙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
“没关系,冷的我也要。”
回去路上,漫天雪花飘落,谈枭认真开车,一双眼盯向挡风玻璃外,乔予笙侧身靠着窗户,显得疲惫不堪。
某些时候,人都是这样,不到黄河不死心。
未逃出七号院之前,她始终心存侥幸,对离开他抱有希望,可经过一番尝试之后,才发现,兜兜转转不过枉然。
现在,她的双脚已经踩到黄河尽头。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难逃他的五指山。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精力早就耗尽,过多的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加绝望。
这次逃跑,让她完全认清了这一点。
南城都汇,谈枭在辅道内停住车,“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乔予笙点点头。
“要我送你上楼吗?”
“不用了。”
谈枭未再多说,解开她的安全绳,乔予笙推开门,细腿走下时几乎头也没回,透过后视镜,男人睨着她逐渐变小的身影,抽出根烟点燃。
车窗降下,一阵冷风鱼贯而入,谈枭指尖递出去弹走烟蒂。
许久,兰博基尼的影子才消失。
乔予笙取出房门钥匙,进去后便看到坐在沙发内的魏痕。
男人两指摁着眉心,看样子已经等很久了。
乔予笙走过去,“魏老师。”
魏痕丢开手中的半截烟头,动了动薄唇,“吃饭了吗?”
“还没。”
魏痕起身,拉着她向外走,“我带你去。”
乔予笙两腿撑立不动,“我就在家里吃。”
恰在此时,王秀兰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锅铲,“予笙,你怎么样?”
“很好。”她莞尔。
王秀兰总算放下心,眉间爬上笑容,望向魏痕挺拔的背影,说道,“魏老师,留下一块吃中饭吧。”
魏痕绷紧脸色。
王秀兰忙着锅里的火候,退回厨房。
乔予笙将包放在一旁,魏痕见她拿着个空水杯走向饮水机,他拧起潭底隐忍的怒火,轻喊道,“予笙。”
乔予笙小半杯温水下肚,扭头睨视他。
魏痕长腿逼近,俊颜阴沉,“你去见他了吗?”
“魏老师。”她说,“我别无选择。”
“予笙,你要想清楚,你当初是费尽心思才逃出来的。”
“就是因为费尽心思,才让我明白,无论我付出多少,最终还是在他的手掌心。”
魏痕眉角冷凝,“我说过,我会帮你。”
“你帮不了我。”
乔予笙顿觉全身无力,她这会儿正被所有媒体推上风口浪尖,就连魏痕这栋南城都汇的保护屏障都被攻破,现在只要上网一搜,关于她的新闻铺天盖地。
她是谈枭要定的人!
谁都改变不了。
“魏老师,你再这样只会受到牵连。”
魏痕觉得好笑,“你以为他真能动得了我?”
“你也动不了他。”
既然不相伯仲,又何必兵戎相见?
到最后,不过两败俱伤。
男人唇峰拉扯开一道冷峻,“予笙,幸好你的心不在谈枭身上,否则,你这么替他说话,真让人吃醋。”
乔予笙巴掌大的小脸别向茶几,眼神毫无焦点,魏痕扬起下巴,清晰的五官罩上层薄薄的朦胧,复后,男人折过身,修长指尖勾起挂在衣架上一件西装外套,迈步离开。
王秀兰端着炖排骨出来,门口已经传来阵关门声。
王秀兰瞅眼倚桌而立的乔予笙,将菜放下,“吵架了?”
“没有啊。”
她若有所思,盯着碗中的腾腾热气发呆。
王秀兰叹口气,“予笙……”
“姥姥。”乔予笙即刻打断,某件事压在心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她今天不问清楚,铁定是睡不着的,其余的都可以先搁到一边,唯独这个疑惑不行,“谈枭说他救过我的命,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王秀兰大惊失色。
乔予笙将她脸上的表情捕捉得清清楚楚,更是深信不疑,“你早就认识他,对吗?”
“是他说的?”
王秀兰瞳孔轻